黄越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能去哪,他知道自己已大厦将倾,再无回天之力,可他就是不甘心,真的不 甘心啊!
他拖着萧予安来到半山腰,终是拖不动了,见后面并无追兵,黄越将萧予安一下摔到地上,那处是崖边上的 一处空地,是曾经北国袓祠所在的地方。
萧予安重重摔在地上,手掌擦得通红,腿上的刺伤也疼上三分,他缓了缓疼,笑道:“黄将军可真是失策,若 要挟持我,怎么能弄伤我的腿?”
如今黄越也冷静了下来,他冷笑一声说:“我本想直接取萧郡王的性命,谁知皇上竟然这般在意你,萧郡王, 是不是心里在偷偷窃喜?皇上一年多未看你一眼,没想到这个关头,竟然对你如此上心,你应当也从未想过吧?”
萧予安哼哼几声,没回答。
不知为何,到了这般地步,黄越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他环顾四周,感受着山风凛冽,满目山河,早春带着潮 湿的风吹得黄越遍体生寒,仿佛那日他和母亲去求人,被大雨浇透一般冷。
忽然间黄越好似就明白了何谓高处不胜寒。
这爬得越高,跌得也越惨啊。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黄越猛地将地上的萧予安拽起,用他挡在身前,将匕首抵住他的喉咙,回身看去。
竟然晏河清。
晏河清独身一人,手持长剑,风撩衣袂,站在十几米外,紧紧地盯着萧予安喉前的匕首再不向前一步,晏河 清说:“你放了他,我放你走,连同你的手下也一并放走,”
黄越冷笑一声:“皇上真是说笑,我可不认为萧郡王对你如此重要,皇上你可别忘了,萧郡王称臣一年多来, 你对他可没有半点怜爱之情啊,我知道皇上是想活捉我,逼我供出党羽,才用这种借口来周旋。”
萧予安忍不住说:“既然如此,那大哥你应该把匕首架在你自己的脖子上而不是我的脖子上啊大哥......
嘶”
黄越拿匕首的手微微用力,萧予安脖子顿时渗出血珠。
晏河清猛地上前半步,又及时地遏制住自己的冲动,握着长剑的手隐隐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