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泥点子,在滚滚红尘中苦苦挣扎。
解彼安深吸一口气,支撑着坐了起来,从难以启齿之处传来的尴尬的疼痛令他脸色发青,耳根却红透了。他竭力摒除杂念,运气调息,却发现身体里有一个陌生的灵体。
上他身的东西竟然还在他体内!
他从前虽然不知道被上身是什么感觉,但他收过不少上人身的邪祟,那些被害的人无一不是如同偶身般任人摆布,而他不但有自己的意识,身体也能动了,莫非那魂牌还有超乎他想象的能耐?
他气沉丹田,灵压翻涌,只要没有范无慑阻挠,他一定能把那邪祟逼出体外。
“不要乱来。”一道凉凉的声音随着踏入屋内的脚步声同时响起。
解彼安如临大敌地看向范无慑。
范无慑漫步过来,坐在床边,解彼安克制住了退缩的本能,沉默地看着他。
范无慑拿起那束兰花:“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偷摘你园子里的花,你是要骂我的,这个时节能摘哪种花,什么花配在一起好闻又好看,什么花要在什么时候摘下来晾晒或留种,都是有规矩的。”他忍不住笑了笑,“但无论你教我多少遍,我都懒得记,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看这些花花草草。”
解彼安心神微颤。他又怎么会忘记,他的小九还在蹒跚学步时,就被他带到兰园玩耍,往后寒来暑往,那片花园里常年有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他侍弄花,小九在一旁或是玩玩闹闹,或是打坐练剑,那是属于他们兄弟的最好时光。
他从来不曾忘记那些好时光,可叹的是连那些不好的,也都清晰镌刻在记忆中,假使人能只筛出好的记忆,筛掉痛苦和不堪,世间便再不会有悲剧。
范无慑伸出手,抚了抚解彼安被他在激情中咬伤的唇角,淡淡一笑:“你果然是想我的,对不对。”
解彼安回过神来,小九稚嫩的脸与眼前之人重合,他的脸没缘由地烫了起来,他一字一顿道:“寡廉鲜耻。”
“昨夜在我身下放浪形骸的大哥,怎么好意思骂我无耻呢。”范无慑的手移到他的后颈,持握固定住后,快速地亲了他一口。
解彼安的身体一颤,伸手就要推拒。
范无慑一把抓住他的手:“别乱动。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仔细听好了。”
“……”
“明日就是中元节了,相信你们也能猜到,无论是我,还是江取怜,这都是出入冥府的最好时机。我猜,想要挖你的丹,恐怕只是江取怜打出来的幌子,用以隐藏他真正的目的,至少你不会是他唯一的目标,无论他和祁梦笙有何交易,他都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害你。”
“你觉得他有什么目的。”解彼安沉声道。
“我不知道,但一定非同小可。”
“那与你有何干。”
“我会始终将你带在身边,江取怜别想靠近你。”
解彼安冷笑:“你真是为了保护我?还是在等冥府倾注兵力对付江取怜时,你好轻松地去到东皇钟。”
“都有。”范无慑的面色如古井无波,只是眼神略显深沉,“你要带我穿过阴阳碑,带我去找东皇钟。”
“就凭你在我体内埋的邪祟?”
“凭我能帮你打败江取怜。”范无慑的眼神倨傲而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