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一口气喝光了,陈森然看得傻眼,石磊也瞪大眼睛:“哇小医生酒量这么豪爽吗?”
应欢笑了一下,谦虚道:“还好。”
她坐下,往徐敬余那边靠了靠,手臂擦过他的,男人火力大,在空调房下手臂依旧是温热的,皮肤略粗糙,跟她细腻带着凉意的手臂触感完全不同。
两人均愣了一下。
徐敬余转头看她,压着嗓子:“嗯?”
应欢把手臂放下,小声说:“谢谢了。”
“怎么谢?”
“……”
应欢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个鸡腿。
徐敬余:“……”
他低垂着眸,微挑了下眉,应欢对他眨了下眼睛,徐敬余嘴角弯了弯,淡淡笑了笑。
聚餐结束的第二天,后勤部来给新入队的拳击手订队服,几个小伙子把自己要穿的尺码报上去,后勤小李记下后,抱着本子就走了。
小李在门口碰上徐敬余,笑着对他说:“敬王,你的新队服我放你桌上了。”
徐敬余点头。瞥了眼她手里登记的新队员尺码,问:“给他们订队服?”
小李说:“对啊。”
徐敬余看了眼名单,想起什么,又交代了几句:“还差一个,队里来了个兼职小医生,给她也订了,回头如果随队比赛要穿的。身高163,体重90斤左右,挺瘦一个。”
小李愣了一下,连忙记下,“好,好的。”
这事应欢并不知道,其他队员也不知道。
应欢在培训机构的兼职要到8月底才能结束,所以俱乐部那边暂时没办法去,说好了开学才开始在那边兼职。
9月初,应欢来俱乐部正式报道,成为俱乐部的兼职医护,人事部还让她签了个合同。
A大附近一直挺热闹的,研究生直博生和提前返校的学生都不少,姜萌和林思羽也提前返校了,说是放假回家太久,被父母嫌弃得要死,呆不住了。
应欢晚上回了一趟宿舍,她们听说她在俱乐部兼职做医护都惊呆了,姜萌连忙问:“还招人吗?”
应欢想了想,说:“不招了。”
姜萌泄气,不放弃希望,她拉着应欢撒娇,“啊我也想去啊!你帮我问问?”
“那我问问吧。”
林思羽问:“那我们还能去俱乐部参观么?”
应欢也不知道,因为那里是拳击手平时训练的地方,还有门禁的,出入要登记,她知道姜萌一直想去看看,想了想说:“到时候我问问。”
“好好好,你记得问啊。”
“嗯。”
……
今年全运会时间安排在9月13—10月3日。
俱乐部正忙着为全运会做准备,从上次内部比赛选拔拳手,代表省队参赛,每个队有6名(含6名)以上运动员参赛,可报工作人员3名(含领队、教练、医生)。
每个队伍可派11名运动员,有两个级别可以派两名。
参赛选手已经定下,徐敬余代表81公斤级,至于上次打败他的那个老蒋,已经退出俱乐部,去美国打职业赛去了。应驰目前打不过陈森然和石磊,无缘比赛,69公斤级的吴起报了石磊和陈森然,他郁闷得想拿头撞墙。
应欢到俱乐部的时候,石磊刚脱下拳套休息,看见她挠了挠头,指指大露台:“你去看看应驰?那小祖宗没能够参赛,感觉都快哭了。”
应欢往阳台那边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好。”
没等她去找应驰,应驰就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直接走到陈森然面前,“我们再打一次。”
陈森然抬头看他一眼,哼笑了声:“再打你也打不过我,而且没裁判。”
“那我给你当陪练。”
“行啊。”
少年有股冲劲儿,应欢并没有阻止他,连吴起都没说什么。
她坐在旁边看着,不时给他加个油,陈森然越打越冷漠。应欢把医药箱就放在脚边,要是有运动员不慎受伤,她也好及时救治。
徐敬余空击训练结束,一身汗地走过来,经过她身旁,丢下一句:“过来一下。”
应欢啊了声,忙起身跟过去,“干嘛?”
徐敬余走在前面,推开休息室门,从架子上拿下一个袋子,塞到她怀里。挺大一个袋子,还有些沉,应欢慌忙抱住,被高高的纸袋挡得只露出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睛,那双乌润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什么?”
她低头,脸埋进袋子里,发现里面全是红色的布料,是衣服,厚的薄的都有。
“队服。”
应欢一愣,抬头看他:“我还有队服啊?”
徐敬余倚着桌角,抱着双臂睨向她,“当然有。应该合身,你回头试试,不合适跟后勤说一声。”
应欢冲他笑了笑:“好。”
徐敬余微挑眉,冲她点点下巴:“应欢,露齿笑一个。”
应欢:“……不要。”
她傻了才咧嘴笑,露出小钢牙很好看吗?
她抿紧唇,抱着队服出去,正想去更衣室试一下,就听见应驰跟陈森然吵闹的声音,听声音感觉快要打起来了。她连忙转身,把东西又塞回去给徐敬余,“我等会儿再过来拿。”
说完,匆匆转身,她脚步太急,绊到桌角,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前摔去,她惊叫一声:“啊”
徐敬余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捞人,连人带衣服袋子一块儿搂进怀里。
应欢后背紧紧贴在他硬实的胸膛上,只觉得被他手扣住的地方有点儿疼,低头看了眼,整个人瞬间僵住,男人的手还绑着绷带,修长的手指就扣在她胸口下方,这地方敏感又隐私,怪不得那么疼了……
她脸噌地一下红透了。
徐敬余把人捞起来后就松了手劲儿,刚一放松,她就像只兔子似的急切地挣脱,跳出他的掌控范围。
应欢抬眸,眼睛氲氤地望着他,活像被欺负过似的。
徐敬余皱眉:“怎么了?”
小姑娘张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一跺脚:“我去看看应驰。”
然后,转身就跑了。
徐敬余:“……”
他把那袋队服放桌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靠着桌角回味儿了一下,目光一滞,耳根突然有些发热,整个人血气上涌,浑身不自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看了几秒钟,忽然抬手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仰头吐出一口气,手覆在眼睛上,压抑懊恼的声音从喉咙里低低逸出:
“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