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就要跑了?这也太善变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玩啊?
男子沉声道:“陆夫人,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得寸进尺不是什么好事。”
谢安澜悠悠道:“有一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什么?”
谢安澜眯眼,道:“先撩者贱,打死无怨。你们觉得我得寸进尺,我还觉得自己比白莲花还无辜呢。”
男子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明白谢安澜的话。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她确实得罪了夫人,但是罪不至死,希望夫人留她一命,改日我们再上门请教。”说完,男子竟然当真不再管那红衣女子,飞身想要离开。
不想身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我说了你能走了么?”一股强大的气劲朝着他冲了过来,男子挨了一掌狼狈的跌落在墙头上,看着院中神色不善的莫七飞身逃走了。莫七一言不发地道追了上去,院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薛铁衣坐在轮椅上,看了看院中大大小小的水缸忍不住抬手掩鼻,“没想到…陆夫人竟然还有如此雅好?”
“……”我真是冤枉的很啊。本大神可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安澜干笑一声,指了指两人消失的方向问道:“薛楼主,不追么?”
薛铁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轮椅,含笑看着谢安澜。谢安澜忍不住想要撞墙,她脑子是被老和尚这些鬼东西熏坏了么?
薛铁衣看了看那泡在水里恨恨地瞪着他们的女子,笑道:“看来,陆夫人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了?”
看着那女子震惊的神色,谢安澜笑道:“我在上雍仇人真心不多,看我不顺眼的人或许有,但是就算找我麻烦也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在上雍,这样相貌出众,衣着不凡,还武功不弱的女子可不太容易找到。”来了大半年,她也就认识一个薛棠儿,一个叶无情,或许再过几年还要加上一个宁疏和高绫儿。总之,东陵特别是上雍真的不流行女子习武。
谢安澜好奇的绕着水桶转了一圈,打量着那已经不在白白嫩嫩的红衣女子,问道:“我自问跟胤安摄政王无冤无仇,素未平生。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女子眼睛蓦地睁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哼一声撇过了脸去。
不让看?我偏要看!
谢安澜伸出一根手指抬着女子的下巴转向自己。真是造孽啊,好好一个美人儿…伸手在她脸颊上擦了一下。呃?擦不掉?
谢安澜立刻心虚的收回手,然后谨慎的远离了那水缸一。吩咐道:“无情,一会儿处理的时候小心些,千万别碰到那水。”
叶无情瞥了一眼她背在身后一个劲儿手帕上抹的手指头,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冰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点头道:“是,少夫人。”其实她哪儿会在意黑白美丑,不过东陵人也白为美,自己若是变成了那个样子以后也不太好出门就是了。
那红衣女子看不到自己,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而且谢安澜刚刚说的话跟吸引她的注意。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竟然让谢安澜这么容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倒是薛铁衣有些好笑地道:“你们把人家的郡主弄得那样惨,还好意思说没有得罪?”
谢安澜甩锅甩得很顺手,“那是陆离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薛铁衣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满院子五颜六色气味各异的水。
谢安澜无语,我真的是冤枉的!难受,想哭。
“这丫头看起来很嘴硬,你打算怎么办?”薛铁衣问道。
谢安澜撑着下巴道:“按理说,应该斩草除根。但是…如果莫先生灭不了口的话,宇文策肯定会知道她在我这儿,贸然杀了友邦使者终归是不好的。所以…要不将她送到承天府去跟沈含双1作伴1吧?”
“你确定?”薛铁衣挑眉问道。
谢安澜眨眨眼睛,“有什么问题?”
“沈含双只怕在牢里待不了两天了。”薛铁衣道。
谢安澜叹气,“也是,送去了牢里还要给吃给喝,而且,我这口气也咽不下来啊。你说我开个茶楼容易么?三番两次有人来闹事。”
薛铁衣兴致勃勃地看着她,“那你打算怎么做?”
谢安澜沉吟着,那红衣女子也有些紧张地盯着谢安澜。
良久,才听到谢安澜道:“既然这样,把她挂到外面示众吧。杀鸡儆猴,以后看谁还敢在我静水居闹事。”
薛铁衣觉得幸好他现在没有在喝水,不然说不定一口水就要喷出来或者呛着自己了。
“示众?”
谢安澜点头,笑吟吟地道:“打打杀杀毕竟不好,杀人是犯法的。无情,找个绳子把她捆起来,就挂到…就挂到二楼屋檐下吧。”门口没有树也是麻烦。
叶无情点点头表示明白,那红衣女子闻言却是羞愤欲死。
“谢安澜,你敢!”
谢安澜莞尔一笑,“哟,连我叫什么名字都知道啊。那礼尚往来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子咬牙不语,谢安澜眨眨眼睛,“不说就算了,以后总会知道的。”我真是个好脾气的苦主。
薛铁衣轻咳了一声,道:“我大概知道他是谁。”
三人齐刷刷看向薛铁衣,薛铁衣道:“宇文策麾下苍龙营大概分为六个部分。分别有由宇文策亲手培养的六个心腹掌管,宇文策为了拉拢人心,将这六个人都收为了义子,不过这些事情并没有摆在明面上,所以见过这六个人的人很少。即便是见过了,也未必能知道他们的身份。方才这位姑娘称呼那人为三哥,可见应该是苍龙营行三的那位了。至于这位姑娘…”
“难道她也是那六个人之一?”谢安澜有些不信。这丫头武功还行,别的…就不好说。
薛铁衣摇头,“怎么会?我记得胤安皇室有一位王爷,应该是宇文策的同母妹妹,早年死了。留下了一个女儿。一直被寄养在宇文策的府中,封号好像是…兰阳郡主。”
谢安澜惊讶,“我竟然抓了一个郡主?”
那红衣女子咬牙不语,显然并没有因为自己郡主的身份感到高兴或者借此对谢安澜耀武扬威。反倒是有些怨恨地瞪了薛铁衣一眼。
薛铁衣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谢安澜道:“胤安郡主怎么会在东陵,这必须是假的啊。无情,记得收拾好了挂出去啊。别碰那水。”也不早老和尚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不过,如果拿来易容的话,好像有点用?回头收集一点来看看。
闻言,薛铁衣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出了院子的时候莫七沉着脸回来了。薛铁衣并不意外,挑眉道:“跑了?”
莫七轻哼一声道:“有人接应。”
薛铁衣低头思索着道:“也不知道宇文策带了多少苍龙营的人来东陵。”
莫七斜了他一眼道:“宇文策人已经到京城了你都不知道,亏你还自称是地头蛇。”
薛铁衣无语地道:“宇文策什么时候越过边疆的,也没见你们告诉我啊。”
莫七神色一僵,没话说了。
谢安澜轻咳了一声道:“两位,你们看是不是换一个地方吵架?”
薛铁衣挑眉,“陆夫人看错了,我们没吵架。”
谢安澜笑得十分包容,一脸“我明白,你们高兴就好”的笑意。
薛铁衣直接的额头上青筋暴跳。竟然在年轻人面前如此丢人,真是…
“咳,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对了,宇文策此人可谓是睚眦必报,你们最近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谢安澜点头道:“多谢先生提醒,慢走不送。”
目送两人离开,谢安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换上了有些肃然的神色。胤安摄政王,宇文策…谢安澜真的没想到,宇文策到了上雍第一件事,竟然是让人找她麻烦。说这红衣女子是自己闲着没事儿来找她麻烦的?谢安澜怎么可能会信。
“少夫人。”穿着灰色衣衫的伙计出现在谢安澜跟前,恭敬地道。
谢安澜问道:“附近有什么异状?”
伙计道:“方才附近有几个生面孔一直盯着咱们,已经撤走了。”
谢安澜点头,想了想道:“想办法查查宇文策等人在哪里落脚,他们一行至少有二三十人,又都带着马匹行礼,气势不凡,用心查应该能找到。查不到也无妨,暗中把宇文策已经到了京城的消息传出去,那些世家大族还有各个衙门都务必要传到。”
伙计点头道:“是,少夫人。”
谢安澜想了想,“一会儿无情会挂个人到外面,如果有人来救她,不到一个时辰的话务必不能让人将她救走,我会留下无情帮你。如果是一个时辰以后的话,就让人将她带走吧。”
“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