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救了安德郡主一命。哪怕也暗中筹划着龌龊的事情。如果不是当年陆文瀚机缘巧合发现安德郡主只是假死状态,并没有真正死去才想了个移花接木的法子。安德郡主只怕已经真的被葬入了坟墓了。当初为了掩盖安德郡主突然死去的事情,景宁侯府草草将安德郡主入殓下葬,对外宣称郡主得了急病。
景宁侯脸色一白,忍不住抬头去看了一眼陆离。
陆离并没有说话的意思,景宁侯定了定神,一咬牙跪在了地上,“当年是我鬼迷心窍,还请郡主看在母亲的份上原谅我一回。索性当初并没有酿成大祸,等到兄长回来了,我必定亲自到他跟前负荆请罪。”
谢安澜倒是没想到景宁侯竟然能来这么一招。没有酿成大祸?那是安德郡主舍弃了自己几乎赔上性命换来的好吧?睿王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动景宁侯,可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妹夫。
说起来,其实景宁侯和安德郡主这关系也符合义绝的标准了。虽然景宁侯没能害死睿王,但是当年他做得事情可比一般谋害妻族要严重得多。可惜,承天府管不了皇家的事情,只怕还需要宗人府来决断。
安德郡主也愣了愣,她觉得这个景宁侯不仅长得丑脑子还有病。她只是听说当年的事情而已,根本没有亲自感受到都觉得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景宁侯,景宁侯本人竟然还觉得他们可以重归于好?
安德郡主问道:“如果,我兄长要杀了你呢?”
景宁侯不语,他不认为睿王会杀了他。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陆离的亲生父亲睿王就不会这么做。
安德郡主道:“我听说你已经有了一个妻子,还有了几个孩子?这个…再东陵好像叫做停妻再娶吧?”
东陵律:停妻更娶者,徒三年,挞一百。女家徒一年,使分。
“不如,你先去承天府自首,三年后我们再谈?”安德郡主轻声细语地道。
谢安澜眨了眨眼睛,对眼前的婆婆大人刮目相看。没想到才这么些日子,婆婆连东陵的婚律都读完了。
景宁侯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道:“郡主…当初我并不知道你、你还活着。”
安德郡主道:“你若当我死了,如今还活着的便不是你的妻子。你若当我还活着,你就先去坐牢吧。”
景宁侯张了张嘴,却徒劳的闭上了。显然无论怎么选都是不行的,只得叹了口气颓然道:“郡主还在生气,我先告退了。改日再到睿王府探望郡主。”从头到尾陆离都没有开口替他说过一句话,景宁侯自然知道指望不上这个儿子了。如果不是他还有用,只怕陆离根本就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安德郡主不以为然,“你家那位夫人,倒是楚楚可怜得很。我也不为难你,将属于我和离儿的东西还给我,然后去办了合离,从前的事情,我便当没有发生过了。至于你和睿王府的恩怨,那是兄长和离儿的事情。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景宁侯看着她半晌,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倒也没有人拦他,景宁侯便这么顺当的走了出去。
安德郡主皱眉看向儿子媳妇道:“他想干什么?”
谢安澜笑道:“还有什么?景宁侯府和睿王府的关系咱们都心知肚明。若是能挽回母亲,以后的事情自然是一切好说。”如果安德郡主真的回心转意,睿王就算再生气也要考虑妹妹的心情。不过景宁侯到底是为什么竟然会认为安德郡主会原谅他?
侧首看了看陆离,大概是因为陆离。
毕竟做母亲的就算自己对丈夫没有了感情,也不愿意儿子让人耻笑的。如果不认景宁侯这个父亲,即便是认了安德郡主这个母亲,陆离也只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出身。若是连安德郡主都不认,陆离就更不可能跟睿王府有什么关系了。
安德郡主显然也想到了,淡淡道:“他想得倒是不错,只是当年的事情岂会因为这点小事便作罢了?离儿你放心,母亲定然不会让人非议你的身世的。”大不了先认了景宁侯,等离儿的身份妥帖了再踹了他,就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只是…景宁侯竟然那么丑,有点难过。
显然,不过才短短一段时间,安德郡主已经被某人给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