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劳顿,这里我很满意,我自己安排,不敢再劳烦大师。”
老和尚回礼,便带着小和尚走了,程婉儿探出手指分派起了客房,随行的丫鬟,亲卫都得了歇脚处,院外的防卫交给了周昂,住不下这么多人就在空地上搭帐篷。
王伦在看墙上的字幅画作,轻哼一声:原来是他。
“谁?”
“你看这幅字,减字木兰花,大江北去。未到沧溟终不住。淮水东流。日夜朝宗亦未休。这是陈瓘的大作!”
“陈瓘是谁?”
“算了,回头让周昂查访一下,我也是只记得有这么个人。”
粉粉的脚趾透的嫩,两个丫鬟一人捧着程婉儿一只脚在揉捏。
“宦官人家的大夫人就是这个样子咯?”
“你别笑,我出阁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赶路也都是马车,轿子,吃不住山路,脚酸的紧,你又和那和尚谈笑个没完。”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大年夜跑到大贼窝的是谁?”
程婉儿气的一砸粉拳:“嬭嬭生的重病,我不上心,谁上心?哪里忌讳那般多?”
“南下采买的时候也没见妳这么娇气,抱着都舍不得撒手。”
程婉儿咬咬银牙:“我抱着的都是值钱的物什,被人抢去了怎好?”
哈哈哈~
“好了,你们退下吧,把门带上。”
砰~
“呀,别闹~痒,我求饶还不行嘛~”
夜色凉凉的,斋菜不好吃,酒也不让喝,程婉儿嘴巴都养刁了,在那里长吁短叹。“菜油还有没大规模开发出来,也只有少量的大富人家有些,毕竟,人吃的粮食都不够,哪有空地用来种油菜,想吃油,买些肉就简单多了。”
“王郎你说什么菜油?”
“没什么,婉儿,讲讲妳小时候的事吧?”
“我小时候的事不都给你讲过了?你还是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都敢造反,小时候一定不听话,老被爹爹打。”
看着程婉儿笑的前仰后合,宠溺的把程婉儿连人带椅子搬到自己旁边。
“怎么不愿意讲?那给我唱唱白天那首曲子罢。”
“换个吧,我肚子里的曲子多着呢,比如,你问我爱妳有多深,我爱妳有几分……”程婉儿痴痴得听着这首有些字根本听不懂的曲子。
“不对,不对,这里你白天唱的是微风吹来甜蜜的爱意”
王伦一愣:“妳居然都记住了?可能是错了,我都记不得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即写的词,改了就改了,不碍事。”
“着火啦~”“铛铛铛铛~”刺耳的锣声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离得不远处的几间屋子升起了大火,等王伦到现场的时候数不清的人影在乱跑,这个还郁郁葱葱的季节失火太难见了,和尚们显得慌了手脚,遣散周围客房的房客,救火的和尚,自发救援的香客乱作一团,瞅了半天没看见周昂,打发一部分侍卫帮助维持秩序,王伦就拖着程婉儿蹲在高处的草丛里看人家救火。
“王郎,不是你授意的吧?”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看热闹的表情透着古怪。周将军打开金盘的蒙布,我看见你一脸心痛的表情。我上次见到的时候是那次我救你,你邀请我走海路,我拒绝的时候。”
“……”
“默认了?”
“没有!不是我做的!”
烧毁了几间偏殿,家大业大的老方丈倒是没有表现出多痛苦的表情。
王伦也问了周昂,周昂一脸愧色,说自己贪杯了,醉的不省人事,王伦了然一笑,你丫就不是贪杯的人,干坏事了还敢瞒着我!周昂见瞒不过去,小声道:“挨几日哥哥便知。”
安安分分住了两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唯一的消遣就是看那些服色奇怪的异族人,然后猜测他们是哪来的。
“高丽的变故,倭岛的变故会不会被远渡而来的和尚们带来?”
“高丽早就控制了,有了五台山正宗长老的名头,问题不大,再说所有船只往来都受到监管,倭岛那边可能会有个别和尚冒死渡海,朝廷知道了也无碍,谁会去管他。”
斋菜不好吃,粥却好喝,王伦贪婪的品味着,嘈杂的声音从外传来。
“怎么回事?”
亲卫跑出去没多久回报:“哥哥,出现祥瑞了!”
“祥瑞?”
“香客们都围去前堂了。”
“哦?”王伦望了一眼程婉儿,程婉儿一脸的期待。
“咱们也去看看,沾些福气。”一齐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