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刺史府的司户佐官,说是户司口头下达过这样的命令。这件事,我自己拿不准,也不能直接去找县令说,只好一直拖着。”马成章回道。
“那么按照往年的这种做法征收,有没有明文规定,或者说不准加收?”李少峰问道。
“当然有了。”马成章回道。
“有的话,拿来我看看。”李少峰说道。
“大人,不用拿了,一些主要的我都熟记在心呢,全能背下来,我说给您听。”马成章说道:“我们现在所用的制命,最早的时候,是武宗会昌元年的,会昌元年正月颁布的敕令上说:租敛有常,王制斯具。征率无艺,齐民何依。内外诸州府百姓,所种田苗,率税斛斗,素有定额。如闻近年长吏,不守法制,分外征求,致使力农之夫,转加困弊,亦有每年差官巡检,劳扰颇深。自今已后。州县每县所征科斛斗,一切依额为定,不得随年检责。数外如有荒闲陂泽山原,百姓有人力,能垦辟耕种,州县不得辄问所收苗子,五年不在税限;五年之外,依例收税。于一乡之中,先填贫户欠阙;如无欠阙,即均减众户合征斛斗,但令不失元额,不得随田加税。仍委本道观察使每年秋成之时,具管内垦辟田地顷亩,及合征上供留州若使斛斗数。分析闻奏,如所奏数外,有剩纳人户斛斗,刺史已下,并节级重加惩贬,观察使奏听进止,仍令出使郎官御史,及度支盐铁知院官,访察闻奏。”“大人,这里面说的明明白白,不得遂年增加。如若增加,县令,连带着刺史大人也是要遭殃的。但刺史府户司这样说了,我想着,里面肯定有干系,做属下的也不好私自做主。也不光是前唐的,我们虽然沿用前唐的律法,但是关于这个,同光年间也是有专门的敕令的。庄宗同光二年,也就是前年,敕令:历代以后,除桑田正税外,只有茶盐铜铁出山泽之利、有商税之名,其余诸司并无税额。伪朝已来,通言杂税,有形之类,无税不加,为弊颇深,兴怨无已。今则军需尚重,国力未充,犹且权宜,未能全去。见简天下桑田正税,除三司上供既能无漏,则四方杂税必可尽除。仰所司速简勘天下州府户口正额、垦田实数,待凭条理,以息烦苛。那次也简勘了户口和耕田实数,可我们的什么也没有变,所以,这两个敕令是一脉相承的。”
“你说了这么多,绕的我头都有点晕了,意思是不是不管是前唐,还是当今朝廷,都命令不得增加税额,是吧?”李少峰抚着头说道。
“大人,没错,是这样。”马成章回道。
“还有,就是你们都耍滑头,没有理这件事,就等着我会来当大头呢,是吧?”李少峰盯着马成章笑呵呵地问道。
“大人,这你可就错怪我了,周县丞那次说了以后,也再没有提过,我们做属下的也不好私自做主啊。”马成章丝毫不以为惧,慢腾腾地回道。
李少峰知道,他这是摊上了,再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用,只好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办的,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