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柯比能。”说着,宋宪脸上忽露英姿,恰如他初见丁原。
“你可拉倒吧!我并州兵可不给你出去闹着玩。”吕布还是不信任宋宪。
宋宪闻言,伸出一只手指,对吕布说道:“不用一兵一卒,大婚之前,我定能平定这柯比能。”
“婚期之前啊!”吕布佯装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行,你要是挂外边了,刚好给文姬找一门好婚事。”
宋宪闻言,也不争辩,留下句:“不拿出些本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宋宪也是济世之才。”留下这句话,宋宪连夜出太原,他还有半个月时间,他有信心半个月内,携柯比能回并州称臣。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乌云遮日,看来是要下雨了。吕布出别馆,行至薛兰处。
薛兰昨日与王固坐而论道,被王固拉着一直聊到了四更,此时虽以起来,气色却是不大好。
吕布见薛兰,以为他日夜操劳,便叫他再去睡睡。薛兰却以手掩面,轻打哈欠,对吕布说道:“这几日睡得太早,方熬一夜,就有些盯不住了。”
“倒是忘了,你求无为而治,最近几个月,清闲一些了吧。”说完,吕布笑而说道:“我这一回来就给你找事,还有点过意不去。”
“在其位,谋其政,奉先但且吩咐,无需介怀。”说着,薛兰引吕布入书房,命人看茶,与吕布相对而坐。
吕布与薛兰,自然不会客气,对他说道:“并州如今富庶,但远未做到人人平等。且官员贪腐之事尤甚,是要整治一番了。不然日积月累,民怨四起,我们就有的忙了。”
薛兰近来一直为这些事挠头,对吕布说道:“贪腐之事,我也有所耳闻。然魏老板对我一直鼎力相助,实不敢用重典。”
“商人逐利,行贿倒也正常。可是我并州官员居然受贿,还是你我没做好啊。”说着,吕布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魏崇可有贿赂先生?”
薛兰知吕布此言,虽是笑言,却是极为认真,对吕布说道:“魏崇倒是送来一些金银,薛某全都充于府库,并未似得。小儿薛永也收了魏家一些好处,奉先莫怪,他也如数记账,送入府库。只是偶有贪得,我也睁一眼闭一眼,不出格便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吕布闻言皱眉对薛兰说道:“先生糊涂啊,你且受贿,如何约束下人?这钱我吕奉先信你尽数纳入府库,下人信吗?”
“其实他们偶有贪腐,我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并州富庶,为官者俸禄不加,他们心中却有不平,只要办事得当,倒也算不得大事。”薛兰对吕布从来不藏着掖着,说完之后,还对吕布说道:“这些小吏,都是清贫出身,算是变着法子,给他们一些福利吧。”
“明天马上告诉这帮小吏,想发财的就别他妈给我当官。”薛兰崇尚黄老之道,对世间的一些潜规则可以忍,但是吕布不能忍,有些界是不能越的。
薛兰没想到吕布如此介怀此事,此时方才重视起来,问吕布道:“奉先可是要惩治贪腐?我这里有一些账目,乃是纠察各商贾大家账目所得,哪家有问题,一查便知。”
薛兰虽不知吕布如此在意这小吏贪腐之事,却也留意了此事,以备吕布查阅。事实上他虽然睁一眼闭一眼,但是他一直明里暗里提醒他们,有些事情要有个度,千万不能越线。
吕布并未怪罪薛兰,在他的位置,有太多事要管了,分起轻重来,自然把小吏贪小钱这种,划到了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了。
见薛兰账本,吕布对他说道:“这玩意给我干啥?回头通知各郡县官员,有受贿者,月底之前,修书上报。半年之内尽缴所得,既往不咎。”
吕布说完,薛兰立即命人修书通知各郡县。事毕,吕布对薛兰说道:“暗影组侯谐处事细致,我想命他为并州刺史,纠察这并州百官。自此,并州行政、兵事、监察分立。”
史,又称刺使,职官。“刺”是检核问事的意思,即监察之职。“史”为“御史”之意。东汉初年,不过是六百石的小官,而且只能纠察六百石以下小官。
一郡太守,乃是两千石高官,万户以上的县令,都是六百石以上的官员,这刺史官职其实不大。只是到了东汉末年,天下大乱,不少州刺史方才总览军政大权,地位凌驾在郡守之上,却也有如郭缊、邢纪这般,不受刺史之命的。
所以说吕布拜侯谐为此事,薛兰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侯谐这刺史本意,便是纠察。
吕布说拜侯谐为刺史,薛兰并未见异色,吕布倒是有些感慨薛兰的气度。薛兰对并州的付出,超出所有人的想象,而且到现在都是无官无职,忽然封个刺史,等于把薛兰养大的两个孩子,送人了一个。
鉴于薛兰的气度,吕布继续对薛兰说道:“你我就不封官了,目前我多大官,你多大官。你找一得力之人,为并州长史,总领政事。你则总领执政、监察二事,抓住钱粮命脉,剩下的事,你都可以放一放。“
“那魏老板那边……”薛兰闻言有些迟疑,因为现在并州钱粮命脉都在魏崇手里。
“一会我去找他,他魏崇虽然对我吕布又相挺之义,然我并州百官,可不是他闷声发大财的踏脚石。”说完,吕布转身出了州牧府,来到了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