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过去照应照应,那两个是金尊玉贵的姑娘家,别叫不懂事的混账人冲撞了才好,”隋大太太一面对儿子说着话,一面在心里嘀咕,得赶紧把徐三姑娘这尊财神娶过门来,这么有体面又伶俐聪慧的媳妇哪里找去?
她捡起一块茶点送到唇边,瞧见儿子沉着脸不答话,便又叫了声,“子峰!”
隋子峰方才晃过神来,抬目对上母亲期待的眼神,又垂下头去应一声是,才告辞出了正院,吩咐丫鬟去二门上传话套车,自己回了屋子更了衣才又出门。
随行的小厮长贵见他皱着眉头,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他一直跟着隋子峰,多少知道些内情,便问:“大爷莫非不喜欢徐家三姑娘?”
隋子峰仰起头来,眉心攒成一个疙瘩,他不断在脑海中回想着那个清纯秀丽的女子,原本他也挺喜欢那个小丫头,觉得她活泼可爱,又天真纯憨,即便是她市侩算计些,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自己的妻子将来是要管家理事的,可母亲拿大规矩压他,又再三强调与侯府结亲是如何如何高攀,他心里就有些不对劲。
他与她到底是天作之合,还是云泥之别?他想起学堂里的同窗有些入赘到官宦人家的,成日受媳妇的气,就连父母也带累的受委屈,若静和小家碧玉一些就好了,他如是想着,马车就到了城外的药棚。
远远瞧见数十间白色布蓬草屋,中间人头攒动,隋子峰吩咐车夫在原地等候,以免到时候被病患灾民缠住,不得脱身。
他下了马车,瞧见此处已停了两驾马车,一驾装饰低调却又不失精巧的马车,另外一驾是隋家的马车,想必是隋念莪所乘坐的。
隋子峰暗暗想着,迈步走向药棚,这药棚设立之初,静和曾叫念莪拿图纸来找自己帮忙参详,故而这其中各处草棚的作用,他都了如指掌。
如今疫证已有成方可医,并无新的病患出现,原有的病患也多半在恢复之中,这药棚如今是毛松在掌理,又是用的隋家的药材,故而几个伙计都很熟络。
隋子峰一面检视着两侧白布搭成的药棚,一面问那伙计:“听说我堂妹隋大姑娘也来了,我来接她回去。”
那伙计一面点头答话一面引着他往前走:“隋大姑娘和我们三姑娘早上一道来的,见了几个管事训过话,又看过伙计们煎药,叮嘱了小的们这辛凉发散的药不可久煎,这会子想必还在库房检查药材说话呢。”
隋子峰知道库房在哪里,又见那伙计忙的脱不开身,便让他去忙,自己往库房走去。
才走至库房,隔着帘子听见堂妹的声音传来,“这金银花、紫花地丁、桔梗十分易得,寻常也能见,倒不大可能作假,又不是人参、川贝母这样的。”
“话是这样说,”静和接道,“只是这会子这几样草药紧缺贵重,就怕有人用旁的来替代,把些真药拿出去贩卖,上回还叫我抓住一个收拾了一番,这药棚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