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只觉口中发苦,他不是傻子,自然瞧得出静和家世各方面比姚铃儿更好,可他一个商人子,如此高娶侯门嫡女,果然好么?
姚铃儿姿容丽质,出身望族,平素又乐观向上,善解人意,将母亲嫁妆里的几宗生意经营的妥妥当当,一瞧便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他不是正缺这样的贤内助么?
他想起徐三姑娘那总是冷静睿智的眼神,说话行事规规矩矩,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美则美矣,少了许多女人的柔情,他与徐三姑娘说话,就好像是在衙门里与那些同僚们说话一般。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儿子自然知道这些,可男子娶妻娶贤,我希望我将来的妻子能襄助我,陪伴我,仰慕我,不想娶来一尊佛像供着,徐三姑娘虽好,却只怕我高攀不起。”
念莪听他这样说,知道一向骄傲的哥哥,这是在徐三姑娘面前自卑了,她又瞧了眼隋子峰低头沉默的样子,倒真盼着他跟那个姚铃儿凑成一对算了。
知子莫若母,隋大太太自然知道隋子峰虽温和,可一旦拿定了主意,也不是轻易撼动的,她少不得先将儿子训斥一番,又拉过念莪在身边说道:“我知道你哥哥行事有欠妥当,才闹成今天这样,我有心去一趟,可又怕碰一鼻子灰,反倒没个转圜的余地了,倒不如你这个小辈去一趟侯府,探探徐三姑娘的口风。”
若徐家果然决绝不同意,隋大太太再上赶着赔笑脸赔不是也一样没意义,挑明了两家人也不好见面了,如果徐三姑娘只是憋着气性想发作一番,她倒愿意舍下这张老脸去给徐家、周家描补描补。
周家徐家人品都不错,徐家又是当朝权贵,今后峰哥儿在太医院行走,还要赖周定芳扶持,隋大太太可不想同周家和徐家闹僵,婚事能成最好,不能成,也别坏了交情,
念莪自然明白大伯母的顾虑,她也想知道知道静和是什么意思,别她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帮了倒忙,于是点头应下,找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去了趟安庆侯府。
锦心绣意还好,底下几个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再见隋念莪,全无了往日的亲和恭敬,恨不得拿脊梁骨对着她。
隋念莪不明就里,还暗自静和怎如此小气了,待见到了正主,听明原委之后,也不由愤愤难平。
静和见她如此,拉她在炕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说道:“罢了,总之这事不应外传的,我只说与你听听,不过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念莪接过茶杯,倒白了她一眼:“我知道,还用你教?大伯母那里我定不会漏半个字去。”
静和瞧她这德行,不由瞪眼道:“你家堂兄险些给我惹出大祸来,你竟还有脸面拿白眼瞅我?”
念莪说道:“白你怎么了?若是换了我,一次药也不帮他转,难不成我那傻堂兄还能上门来质问你不成,还是那姚姑娘有脸来责问你不帮她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