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闭嘴的河蚌似的,一个字也不说,我没了法子,想着二月初二京中贵眷们会到寺庙烧香,便每日在门口那株含羞草树上等着,一连等了两三日,今儿果然叫我等着了你,我又不知你叫什么,只好借口找会医术的,果然等来了你,我是不是很聪明?”
含羞草?静和略一想,白了那少年一眼,“那是合欢花好不好?”心里却想,这样一位叱咤京城的翩翩少年果真一连几日在门口的大树上等自己么?她有点怀疑自己啥时候这么大魅力了……
“管他呢?”那少年不介意地一摆手,又回到原题:“快告诉我你叫什么?”
姑娘家的名讳岂能随意告知她人?静和是见识过这人力气的,知道强攻不易,只能智取,她一面四下打量着逃跑的路径,一面随口敷衍,“我为何要告诉你我的名字,我都不知你的名字!”
那少年一拍脑门,欢喜笑道:“对啊,我见了你太过高兴,都忘了告诉你了。我姓薛,单名一个湜字,我娘在这寺中出家,我爹……”说到这里他肃容,冷冷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卑鄙小人,不提也罢,”片刻他又补了句,“你若想知道我也可告诉你,他叫薛阊,在吏部任职。”
原来是位官宦家的纨绔啊,怪不得一个劲儿调戏小姑娘……静和有心治一治这个不长眼的,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甜甜笑道:“巧了,我爹也在吏部任职,是吏部侍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叫徐静婉陷害我来着,就帮你们牵牵线罢!
“吏部有两位侍郎,只有右侍郎徐兆宽是有爵位在身的,莫非你爹是徐兆宽?”薛湜又追问道。
“差不多罢,”虽然拿徐静婉恶作剧也没什么,可静和还是有些心虚,果然她是个好孩子呀。
“那你家住在安庆街?”那少年又问。
静和点点头,眼睛四处乱瞄。
“那你行几啊?”薛湜又问。
“当然行四啦,问那么多不烦么?”静和没好气地抱怨一句,又说:“我虽告诉了你我是谁,可你也不能来找我,我家里家教严的很,未出阁的姑娘不能同男子私相授受,否则叫祖母知道了,定会用家法重重罚我的!”
薛湜连忙指天立誓般说道:“你放心,我只会护着你,对你好,断断不会连累你挨罚的。”
静和点点头道:“我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大家定会疑心的,说不定还会说给我母亲知道让我挨罚。”
薛湜极是不情愿的,可他又不愿静和受罚,只好又说了句:“我还有一句话,我难得见你一次,你说说,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我去给你买来;或是有什么事让我帮忙,我来帮你好不好?”
这人自虐症啊?静和心里腹诽着,嘴上说了句“不用!”
“待会子你寻个借口出来,我想同你说说话儿好吗?”薛湜又道。
“我会挨罚的,你若害我挨罚,我就再不肯理你了!”静和说着,瞅准空儿飞快的跑开了,也不知跑了多久,胸痛里一颗心依旧是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