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嘉站在一旁看着她哭,并没有劝解,因为劝也没用,就算现在有用,她晚上睡不着觉也肯定会再哭,心中怒火中烧,只想跑到“水云间”,将这把火原样奉还给陈丽丽。
当然,他不能那么干,他真要是那么干了,就和陈丽丽没有任何分别了。
这时前楼那里响起消防车的警笛声,原来是消防队及时赶到,众人忙自发让开消防通道。
消防车赶到后,消防员们娴熟的接水管灭火,只用了半小时不到,就将火焰全部扑灭。
此时再看这座“延禧宫”,虽然没有塌毁,却也已经被烧透.
从里到外都是烟火留下的熏黑,所有能烧的东西都已经燃烧殆尽,包括正门的仿明清宫阁式门脸,四面八方的窗户也都只剩下一个个造型各异的窟窿,望进去是一水的黑,除了黑什么都看不到。
带队的消防队中队长和董依兰等皇都管理人员说明情况后,就要带队离开。
郭小嘉上前问道:“请问能不能查明起火点在哪以及起火原因?”
那位中队长摇头道:“我们查明不了,你得请我们专业的火调人员过来。”
郭小嘉不是很理解这个专业术语,重复道:“火调人员?”
中队长解释道:“就是火灾原因调查人员,简称火调。你可以请他们过来调查。”说完招呼队员上车离开。
董依兰泪眼朦胧的看看“延禧宫”,再看向其它两座相邻、已经被疏散一空的贵宾楼“咸福宫”与“储秀宫”,长叹出声。
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两栋完好无损的贵宾楼也不要想着营业了,哪怕火灾没有降临到它们头上。
没有哪个客人愿意出入则面对“延禧宫”这么一座烧得面目全非的火灾楼的。
旁边有个客人叹息说道:“这场火灾损失怕不要上千万。”
董依兰咧嘴苦笑,道:“岂止,光是这栋楼的装修装饰就要上千万,如果拆除重建,还要再加大几百万。这还没算上其它几栋楼要关门歇业,损失也是巨大的。”
郭小嘉拿出手机,道:“我打火警电话,让他们派火调人员过来调查下,看火灾是不是人为的。”
董依兰点头道:“嗯,调查下吧,查明了也好判断是不是陈丽丽干的。如果真是陈丽丽干的,我一定要报警讨个公道。”
郭小嘉刚要拨打电话,一旁忽然有个二十来岁的短发青年趾高气昂的凑了过来,梗着脖子质问董依兰道:“你就是这儿的老板董依兰吧?我要跟你说声不好意思了,这火是我不小心引燃的。”
董依兰和郭小嘉还有身边的几个贵宾楼经理,眼见有人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都是吃了一惊,十几道目光同时投注到那个青年头上。
那青年满脸不在乎的神情,大剌剌的道:“我刚才在这‘延禧宫’里开了个包厢,约朋友过来玩。
要抽烟的时候发现我的煤油打火机打不着火了,就拆开来修了修,结果不小心引燃了漏出来的煤油。
煤油又把沙发点着了,我躲开的时候又不小心碰倒了酒,酒水又把火引到了地毯上,火就着大了,我只能跑出去。
过程就是这么个样子,我也想赔偿你,不过我没钱,我家里也没钱,只能把人撂这儿了,你看着办!”
他说这番话的语气带着满满的轻松随便,就仿佛说的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屁事.
最后那句话又透出来浓浓的光棍风范,“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俨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董依兰完全惊呆了,瞪大了细长秀丽的眼睛看着这个罪魁祸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啊,她能说什么呢?责备教训对方?改变不了事实;让对方赔钱?人家已经摆明了没钱,又能怎么样他?
“延禧宫”经理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光棍,气得脸色铁青,道:“你这怎么说话呢?你没钱你还有理啦?我告诉你,没钱赔偿就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白烧我们一座楼啊?”
那青年嗤笑道:“追究就追究呗,大不了蹲几年,还有人管饭吃。”
“延禧宫”经理气得火冒三丈,指着他道:“你……你真是欺人太甚,放了火还这么拽,有你这样的人吗?”
那青年摊开两手,一脸无辜的道:“我没拽呀,我已经道歉啦,而且我确实没钱赔偿,你们实在气不过就报警呗。”
郭小嘉冷冷地问道:“是陈丽丽指使你放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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