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说不定他真有这样的好运呢。”季耀庭只差没求她了。你给人家一个机会吧,你看朱二郎多在意你。
修缘哥哥还在努力地织锦吧。竹筒里她亲手写明的一张张配色,每一张竹纸上都附着一小束丝线。他一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今年,他定能织出一幅锦王。盼着赵家夺得锦王,盼着亲事是锦上添花。没想到短短数日,母亲和哥哥就不赞同赵家的亲事了。
一想到要和赵修缘分开,季英英就觉得秋日的凉风一阵阵从心头吹过,吹得心一阵阵的凉,一阵阵的酸,让她有种想大哭着跑开的冲动。
如果她忍了顾嬷嬷呢?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母亲当时的脸色多难看啊,她这样想真是不孝。就算这一回忍了,将来赵太太只会把季家踏入尘埃。
季英英的心像放在了天平上,舍不得扔掉赵修缘,季家就势必赔进去更多的砝码。
她可以委屈自己,她能委屈母亲和哥哥吗?
“好呀。说不定真让朱二哥得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风一样轻。一瞬间,她看到了哥哥如释重负的表神。看到朱二郎打了鸡血似的将一锭一两重的小元宝扔进了竹筒。
“哇,好豪气的郎君!”
一两能兑一贯钱,能博二百回了。糖画张忐忑不安地起身抱拳行礼道:“郎君,不管你付多少钱,都只能博一次。这是小老儿几十年的规矩。”
言下之意是,如果你后悔,我马上把银子还给你。免得你转到一枚桃子一只小蝴蝶心存不满砸了我的摊子。
朱二郎抱拳团团一辑,神采飞扬:“老丈放心便是!能博中麒麟是运气。各位给朱某喝声彩,借借诸位的福气!”
“好!”
又赢来阵阵掌声。
季耀庭相中朱二郎,也冲着他为人耿直仗义,性情豪爽。他低声对季英英道:“朱二郎和你性子倒挺像的。”
季英英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她突然有点害怕。害怕朱二郎真的博到了麒麟送给自己。她害怕当着众人的面接过麒麟,害怕就这样一步步地放弃了赵修缘,顺从了母亲和哥哥给她安排的亲事。她还没有想好,不可以这样逼着她。季英英心乱如麻,悄悄地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
朱二郎搀起袖子,盯着博彩盘磨了磨手,心里也暗自紧张。季辉庭没有明说,意思却很明显。只要英英不反感你,等我娶完媳妇,你就可以来提亲了。
糖画张是他请来的。季英英是被季耀庭引过来的。这世上的规矩都是人订的,也自然可以改。他不过是花钱买个乐子。糖画张不过是个匠人,不会有文人一样的傲骨。
朱二郎大喝一声:“麒麟!”
手拂动了竹签。
他的手停在刻画着麒麟的位置,一声又一声地喝喊道:“麒麟!”
他的伴当比他喊的还大声,引得四周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人们的目光盯着博彩盘上转动的竹签,显得比朱二郎还要兴奋。
季英英的心被这一声声麒麟死死攥住。她小步地后退着,瞬间就被看热闹的人挤了出去。手里的团扇啪地掉在了地上。季英英弯腰去拾,一双手比她快了一步,将团扇捡了起来。她抬起头,杨静渊把扇子递给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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