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自从赵冠侯受伤后,他始终没有露过面,即使是派人送钱慰问,也是部下出面,他自己从来没有出来过。今天算是第一次碰头,可是却连看都没看赵冠侯,只把手朝里面伸着,又朝姜凤芝点头“大姑娘,有贵客来找你,正好我碰见了,就给人领过来了。您这面子可真不小,把雄主编都惊动来了。”
在他身后,一个头戴巴拿马草帽,衬衫长裤手拿文明杖的中年男子,对李四说了声“谢谢。”随手从怀里拿了两枚银角,放到李四手中,再不看他,而是迈步走进院子。
李四在后面连连作揖,喊着“雄爷,您这是干什么?咱是什么交情,哪里用这么见外,今后您有什么事,只管知会一声就行,在这一片,就没有我李四办不了的事。咱们谁跟谁,您要是每回都给钱,那就显的生份……”
他还想再说什么,在这个中年人身后,两个很是干练的年轻人,已经随手带上了院门,把他隔在了院子外面。而那名中年人自己,则低头猫腰,来到了房间里,摘下草帽,向众人鞠躬行礼“鄙人,公理报主编雄野松,敢问哪位是姜女士?”
只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不是住在这片地方的苦力,再听到他的名字,姜凤芝就像装了弹簧一样,从炕边跳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并不怕生,也不怕男人,但是面对一个可以办报纸的饱学之士,她却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于此时的普通百姓而言,新闻纸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连字都认不得,怎么可能看的懂这个。更无法理解,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大事,又能发出那么多议论的,都是当做神仙星宿来看待,她脸红耳热的低着头,半天才结巴着说“是……我就是……姜凤……凤芝。”
雄野松微微一笑“姜女士你好,在下未曾预约冒昧拜访,还请您原谅。实在是事情比较紧急,在下也只好不顾礼数,在此,请允许我向您表示歉意。”
说完话,他就又鞠了个躬,倒是让姜凤芝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挥着手“别……您可别给我鞠躬……您一鞠躬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冠侯,说话!”
她潜意识里,此时已经认定,遇到这种场面,自己是没办法的,丁剑鸣虽然是个男人,却也只能和粗鲁人打交道,只有赵冠侯才能接待这样的客人。说来奇怪,赵冠侯也不过是个混混而已,论身份与飞刀李四没什么差别,可是她从心里就认定,赵冠侯肯定可以接待好这位雄主编,如果他不行,别人就谁也不行。
赵冠侯笑了笑,站起来,朝雄野松施个礼“雄先生您好,在下赵冠侯,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腿有些不方便,方才没来得及跟您见礼,还请见谅。蜗居简陋,不足以接待贵客,让雄先生见笑了。您请坐,我们有话慢慢说。我这里没有咖啡也没有红茶,只有一些高碎,雄先生请将就着喝几口。”
雄野松进来时,并没有注意赵冠侯,此时才发现,这里还坐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
看这房间低矮破旧,证明主人的经济实力一般,布置上也很简陋,而他的穿着与那个叫李四的混混头子没什么差别,身上也刺有几样刺青,多半是一类人。可是看他的谈吐气质,却又仿佛是念过书,有一定的修养,让他有些摸不清底细。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一般的小混混是入不了法眼的,但是对于一个有知识有涵养的人,他则要给予同样的尊重。点点头,表示了一下谢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两边只寒暄几句,他就切入了正题。
“不知几位,哪位是向鄙刊投稿的九河侠隐?”
他说话时,眼睛看向姜凤芝,姜凤芝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拼命摇着脑袋“您别看我啊,我可写不出来这个,这是我寒芝姐写的,她就是九河侠隐。”说着话,就用手拽着苏寒芝,拉到雄野松面前。
苏寒芝的脸红的比姜凤芝还厉害,她以为只是去寄了稿子,就没有其他的事,从没想过可以收到钱,更没想到,会把人家的主编给招到家来。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事,超出了她的接受上限,让她不知该如和是好,就连基本的对答都做不到。
还是赵冠侯接过话来“雄主编,她是我的义姐,这部侠盗罗平,确实出自她的手笔。只是姐姐生性腼腆,不怎么喜欢和外人交谈,雄主编有何指教,对我说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