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还能说什么呢,无奈之下唯有领诺。大家见状这才都笑了起来,当下便议定了林冲坐第二位,众人又请杜迁坐了第三位,宋万坐了第四位。唯有议到第五位时,这时只见朱贵起身道:“阮氏兄弟英雄豪气,便请依次挨着宋万哥哥坐了!”
阮氏兄弟见说慌忙起身,俱言不可,只听三人中的老大阮小二开言道:“朱贵哥哥,你当日闯荡江湖时我兄弟还在村里弄鱼,且说这济州地界上,哪个好汉不闻李家道口开酒店的旱地忽律?若非哥哥不嫌我兄弟粗鄙前来相邀,此时我三人还兀自做梦哩。人有脸,树有皮。若直叫我等坐在朱贵哥哥你前面,却不如只回家打渔!好过叫旁人笑煞!”
阮小二一说完,小五小七也在一旁连声鼓噪,朱贵见状,剖白道:“且不说小弟是个待罪之身,只说那水军乃我梁山屏障,若叫你兄弟三人坐在我的后面,便如方才哥哥所忧心的,闭塞了贤路,直教人说我梁山不分轻重,一个估酒开店的倒比水军头领还要尊崇!”说完不待三阮答话,朱贵便朝王伦抱拳,道:“请哥哥定夺,却评评朱贵所言在不在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王伦头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先前杜迁、宋万让林冲,此时朱贵又让三阮,不正是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看着目光坚定朝自己望来的朱贵,王伦微不可见朝他点点头,朱贵显是察觉到王伦这一细微动作,微笑着坐了回去。
终于,王伦咳嗽一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几位兄弟都说得甚是有理,我看大家也都不要再让了,小二便坐了第五位,朱贵坐第六位,小五坐第七位,朱富坐第八位,小七坐第九位!”
王伦刚刚讲完,便听杜迁大叫了一声好。林冲、宋万在旁也是连连点头。此时尘埃落定,阮小二和朱贵想起方才相争避让情形,都望向对方,忽而放声大笑起来。
自此,梁山泊一共是九条好汉在此聚义。
众人在堂上笑了一阵,又议起职事来,这却是比排座次简单多了,很是顺利的便得了结果。
寨主王伦总领山寨事务,林冲为梁山兵马总教头,领练兵、出征事宜。杜迁、宋万不变,依旧管理各自的钱粮以及伙房、建造事项。阮氏兄弟为水军头领,统管水军。朱贵负责酒店、探视、接待等分工,朱富协助兄长,暂时常驻济州。
最后王伦吩咐杜迁,叫他令郑钱呈上早已备好的两份安家之资,林冲和朱富两人见状,又是一番推辞,只听林冲道:“今番上山,多蒙哥哥和几位兄弟关怀备至,不但托以重任,不日哥哥还要亲为林冲辗转千里,小可心中只是过意不去!此时又奉上恁多金银,却叫林冲哪里有脸再领?”
王伦见说只是轻松道:“此乃山寨规矩,兄长要谢就谢那立规矩的人罢!小弟先去出个恭!”顿时借尿遁走了,到门口时,王伦挥手招来一个小喽啰,吩咐他传令下去,直叫山上山下所有小头目前来聚义厅参拜各位头领。
林冲见说,忙转身向山上老人询问是谁定的规矩,只见杜迁和宋万脸上涨得通红,憋着笑道:“却不就是寨主他定下的!”
林冲慌忙去寻王伦时,哪里还找得到人。众人见状都笑,阮小七道:“林冲哥哥,我的安家费已经叫老娘拿去做了聘礼,你若不收,我也陪着你,把那钱再从我娘子口袋里再掏回来!”
阮小五笑骂道:“你哪里来的娘子,我怎地不知?”
小七大神色真切道:“我那娘子还在丈母娘的肚中哩!”
众人这时哪里还忍得住,随即一阵爆笑传来,林冲无奈,只得满怀感慨的将那金铤接了,随后朱富也笑嘻嘻的收了那份自己的,望着兄长朱贵兀自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