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眼泪一抹,拉住儿子道:“这几位客官都认得梁山上的王头领,方才都应承我了,如今机会难得,儿啊!莫要再管我了,你只随他们上山去罢!”
那瘦汉子愣了半晌,忽道:“我虽朝思夜想也要上那梁山,只是剩下你一人,我却不放心!罢了,不去不去,哪也不去!权在此间卖酒!”
那老丈气得就要过来打这后生,那后生也不躲,直直站在那里。只听这时阮小七把桌子一拍,道:“呆麽!你这一对慈父孝子,怎地不一起上山?”
那瘦后生一惊,道:“也不知那王头领山上收不收小人,小人没甚本事,虽然多曾拜师,却因为没钱孝敬,学不到真功夫!唯略有些水性,也不知山上的头领看不看得上小人!”
阮小七道:“枪棒不说,你只说你水性如何?”
那后生还未答话,那老丈抢着道:“我这个儿子,寒冬腊月赤身裸体横渡这扬子江几个来回全不在话下!他平生又走跳得快,五七个人拦腰捉不住他!”。这老汉人老眼尖,一看这些人就不是寻常人,此时又听那大汉只顾问儿子本事,心道莫非有门,忙抢着替儿子争取这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后生给老丈弄得不好意思,直纠正道:“也就两个来回差不多了!再多还没试过!”
阮小七又把桌子一拍,道:“这还不是本事?你说你怎地不带着你老父,径去相投?”这对父子见阮小七如此激动,一时不明其意,直愣住了。
“我要是猜得不错,你便是那江湖上人称活闪婆的王定六罢?”听到后来,王伦才想起这个日后上了梁山的小人物来,连好记性的他此时也想不起来,此人最后排位的时候具体排在倒数第几位。却不曾想他父子身上还背负着这样一份沉甸甸的真挚情感,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老父只怪自己没能力好好待儿子,儿子却只恐老父无人照顾,甘受清贫。
“正是我家小子,不敢相问这位客官高姓?”那老丈连声道。
“公公,我便是你那本家同姓的梁山王伦,既然两位都有投我梁山的心意,如此便把家伙什收拾了,直随我上山罢!”王伦朝老丈拱手道。
那老丈不可思议的望着应承自己的书生,他只道这位看相不凡,隐隐是这八人中为首之人,怕是跟梁山上的头领有些瓜葛,不想此人竟然正是王伦,老丈喜从心来,拉着同样发着呆的儿子,顿时就要拜下,王伦连忙将这老丈扶住,看他怕不有五六十岁,怎好受他一拜?只是这边王定六已经拜下了,王伦扶着浑身颤抖的王老丈,回头望了焦挺一眼,这汉立马起身,将王定六拉起。
这时王伦望着阮小七道:“这样一条好汉,就放到你水军作个头领,如何?”
阮小七大笑道:“我那水军还愁人多?哥哥只顾交给我!”
那老丈见王伦直接许了儿子一个头领的位置,又要拜下,却被王伦搀住,哪里拜得下去,只听王伦道:“莫说老丈你是我王伦本家,就是异姓,恁也一把年纪,我王伦怎好生受?”
那老者直是嘘唏,暗道果然真人与传闻中无二,自己这小子总算是投对了人,将来跟着这位王头领,有没有出息先不去说他,总好过在这江边浪度年华。
焦挺见哥哥许了他头领位置,十分熟练的从包袱里取出一大条金子来,递与王定六,王定六本来就愣在当场,此时更加不得头脑,这时费保笑道:“我等也是才上山的,这是山寨规矩,新上山的头领都有一百两黄金的安家费!”
见儿子愣在当场,那老丈望了望那金子,又望了望王伦,很是感慨的长出了口气,只听他道:“儿啊,王头领对我们父子这般仁义,你便接着!只记着,日后多多替山寨出力,多听王头领还有这位水军头领的话!”
王定六连连点头,接过金子,又朝王伦拜了一拜,道:“哥哥如此提携小弟,我也不会说甚么大话,日后哥哥们看我表现便是!”
众人大笑,就请这对父子上桌详谈,那老丈死也不肯,只要进后面添酒添菜,众人见他开心得不得了,只好随他,大家便拉了王定六上桌,刚干了一碗酒,便听这王定六问道:“哥哥此次怎地亲自下山而来?”
“我欲往城里请那神医安道全出山,不亲自来不显诚意,怕那神医不肯!”王伦回道。
王定六闻言“哎呀”一声,道:“不是小弟扫兴,哥哥,那太医如今浑家重病在身,他此时心烦意乱,一直闭门谢客,哥哥这番却是来得不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