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苍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加害与他罢?”燕青失惊道,不觉直呼起王太守的名讳来。
许贯忠冷哼一声,把马大夫获罪的因由讲述出来,听得燕青火冒三丈,怒斥道:“早知如此,救这畜生一家作甚!无辜累我大名府里少了位头号名医!”
燕青连喝了三杯冷酒,这才压住心中无名业火,开口道:“兄长,马大夫这一遭难,令堂大人的病情该怎么办?”
“这个却在其次,我母亲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身体好了许多,此病虽未断根,也不至于立时就会复发。倒是马大夫与我家有救命大恩,此次飞来横祸,小弟不能袖手旁观。故而今次过来,也有向小乙辞行之意!”许贯忠起身抱拳道。
燕青是个百般伶俐的人,与许贯忠又是多少年的交情,此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毫不吃惊,只是起身道:“我城里名医不少,兄长手上还有针谱,老夫人的病并非无治!马大夫的事情,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兄长切不可将清白之身,便这般送了啊!”
“当日马大夫将针谱还回来后,我便把它烧了,此乃神医安道全的不传之秘,恩公把他传与我,那已是莫大的恩情,我若再把它广为传播,那么我许贯忠有何脸面来对这份信赖?”许贯忠摇摇头,道:
“王万苍欲至马大夫于死地,回旋余地几近没有,我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走这一步。无论如何,马大夫我是救定了!”
燕青闻言,见事情明显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当即敬了许贯忠一杯,道:“明日小弟在城外等候兄长!”
许贯忠料到这个兄弟会这么说,心中颇为感动,只在面上却是大笑,“小乙,两个公人而已,你怕我料理不了他们?”
燕青浑身不得劲一般,道:“再多十倍也不是兄长对手!只是小弟坐在家里,心中难受!”
“你和我不一般,卢员外待你恩同再造,城中窥探他财富者不在少数,你又是员外的心腹人,一举一动都牵着他,此事你万万不可沾手!”许贯忠语气坚定道。
燕青见许贯忠提到卢俊义,叹了口气,无奈道:“也不知我家员外此时人在何处,希望那白衣秀士莫要为难于他!”
“小乙放心,若是员外真去了梁山,我敢担保,绝无任何风险!恩公若是肯施毒计之人,当初在大名府时,只怕员外处境便不安稳,另外那急先锋索超,也曾和他手下大将林冲交手,之后也未见他使计将此人诳去!可见他不是一个罔顾他人意愿之人,你若还放心不下,就看看我罢,他若要强拉我上山,何必又是救人又是送针谱,直接说一声山寨能治我母亲的病,你说我能不去么?亏得田虎这厮没有恩公的本事,不然……”
许贯忠摇了摇,心想若是当初没遇上王伦,而田虎要是派人来说,能治母亲的病,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会被绑架在他的战车之上了?一想起这些来,许贯忠就有些后怕。
燕青此时被心腹兄弟劝了一劝,心中好受多了,点头道:“借兄长吉言,只求万事不要再节外生枝,员外早早归来便好!”
许贯忠见燕青虔诚模样,心中一叹,卢俊义此人虽是河北无敌,但是性子过于矜贵,不容别人对他有半点不敬,此番怒而出城,既不带帮手,又不带良驹,真去了梁山还好,若是撞到别的山寨,谁如王伦那般,跟你讲江湖道义?若是陷入敌手,却又累得自己这位兄弟替他卖命奔走。
见许贯忠微微出神,燕青问道:“天下虽大,桃源难寻,不知兄长可想好出路?”
许贯忠郑重的点了点头,也不明言,只将手往东南方一指,燕青旋即变色,道:“兄长也要上梁山?”
许贯忠把头轻点,缓缓道:“小乙,我这一生,眼看是要泯没了。昔日中武举时,欲要施展平生之志,哪知天下浑噩不堪,贪官奸臣把持朝政,我一生奋进,也不过与人做狗!天下皆是梁中书和王知府之辈,投到他们手下,还谈甚么抱负?”说到这里,许贯忠将手上残酒饮尽,对燕青道:
“如你所言,天下虽大,桃源难寻!不去梁山,还有何处能医治我母亲的病情?马大夫到时候愿意随我一起走还好,若是不愿,我到了梁山,好歹那里还有针谱传人安神医坐镇,不会耽误我母亲的病情。更难得我和恩公颇为投契,你不也说我眉间一股青气,不知祸福?如此便博一回,看他将来是祸是福!”只见此时的许贯忠神色决然,目光透过窗户,望着东南方久久不语。(未完待续。。)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