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性命,还望两位节级援手!”
戴宗说完,便笑望着这对兄弟。蔡庆心道刚收了五百两金子要取卢俊义性命,这人便来讨嫌,忍不住道:“二龙山?没听说过!”
戴宗面色一窘,接着道:“小寨无名,小节级自然不知,但是我那寨主晁盖有个结拜兄弟,江湖上人称白衣秀士王伦……”
蔡福闻言有些变色,还未开言,便听蔡庆突然站起道:“莫拿王伦来吓唬我们,我这大名府堂堂河北重镇,岂惧他梁山泊!”
“大名府自然不惧,但是两位节级前后出入,都能似梁中书那般前呼后拥?”戴宗笑道。
蔡庆少年得意,哪里被人这般威胁过,便要发作,被蔡福拦住,道:“此事他家里李固上下使钱,要陷害卢俊义,我两个也没法!”
戴宗将出金子来,道:“这里有五百两金子,还望两位笑纳!只求判个刺配之刑便可!”
两人面面相觑,戴宗一笑,道:“交朋友,做对头,看两位自决了!”说完回身便走,出门之后心中暗喜,一想到寄存在宋太公处的另一半金子,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来,还是宋公明哥哥懂行情,又会体谅人,救个卢俊义,哪里花得那般多金子,五百两足矣。
且说蔡氏兄弟此时在屋内踌躇,只见蔡庆拍案而起道:“这厮奸诈,居然恐吓咱们兄弟!咱们便怕了王伦和那甚么晁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只是要个刺配之刑,待我去张孔目那里探探消息再说!”蔡福为人老成,并不想把事情做死。
蔡庆对兄长甚是信服,这哥俩说走便走,来到留守司门口,蔡庆目送哥哥进去,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坐等,还好没过多久,便见蔡福出来,蔡庆急忙迎了上去,便听蔡福道:
“妥了!张孔目说,若是判他个问斩之罪,全城人都会说相公要谋他家财,估计逃不过一个刺配之刑!”
蔡庆大喜,道:“如此咱们不是吃了两头……”
蔡福忙摆了摆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两兄弟此时去了心中大石,满面春风的往回走去。
……
有人得了小便宜便心花怒放,有人得了大财喜却只是波澜不惊。此时梁中书回到家里,和娘子见了面,只说了一句话:“明年的生辰纲有了!”
蔡氏不愧与他做了多年夫妻,闻言心有灵犀,道:“卢俊义世代财主,河北首富,相公才拿了多少?偏偏大头都叫那甚么李固夺去了!”
“我的夫人,只这一遭,便得了这个数目,实不少了!”梁中书笑道,“不过此人不仁不义,谋害旧主,下官岂能留他?先存在他那里,不怕他跑了,等风平浪静再说!”
蔡氏乃是大门大户家出来的子女,不似平常妇人那般短视,倒是颇为理解丈夫的手段,当下也不再说,只是唏嘘道:“那卢俊义好大的财主,偏想不开,跑去落草,真是人心难测!对了,闻他是去青州慕容贵妃的兄长辖下落草?”
听蔡氏说起此节,梁中书十分少见的怒气上脸,道:“夫人不知,卢俊义这次便是被去年劫我夫妻生辰纲的贼人拉下的水!这个晁盖,我不去找他,他倒来惹我!听慕容彦达说已经将他讨平,哪知他连我也欺骗!此人不还在到处害人?”
蔡氏闻言大怒,道:“他不就是仗着妹子的威势,敢欺我相公!相公稍待,我这就给爹爹写信!”
梁中书心感欣慰,却拦住蔡氏道:“夫人且住,你的心意我都知了!只是如今朝中局势诡异,泰山和童贯、候蒙等人关系微妙,若是徒然再去惹慕容贵妃,实为不智,咱们便莫要额外给泰山添乱了,此事放在心中便可,日后有机会时再作计较!”
见丈夫处处替父亲着想,肯忍此大辱,蔡氏大为感动,近前跟丈夫温存良久,这才道:“放便放过慕容彦达,只是相公准备如何处置卢俊义?”
“这些贼人想拉卢俊义落草,我岂能遂他们的意?只是明面上杀此人也不可取!而刺配出去定然叫贼人半路劫去,更不可取!”梁中书摇头道。
蔡氏闻言心急道:“那如何是好?”
梁中书一笑,道:“夫人莫急,此事好办!下官只须将卢俊义押在牢里,不判不配,拖他个十天半月,自然有人会等不及,跳出来要害卢俊义性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