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陷害,一怒杀人后流落江湖,在洺州落草!”
“小弟山士奇,多闻梁山泊上豪杰齐聚,不想连山寨的军师手段都如此了得,真是叫人佩服!”山士奇拱手道。
若是王伦在此的话,定能认出这个原本轨迹中会叫林冲对其武艺暗暗喝彩的人物,可惜萧嘉穗没听过山士奇的名头,也没多做寒暄,只是言归正传道:“蒙两位候意,肯拔刀相助,小可感激万分,只是栾教师一心从军,此时随我们杀官,无疑造反……”
“仇可忘,恩终不可忘!”栾廷玉长叹一声。山士奇见状道:“萧军师若有甚么吩咐,直须明言便是,也圆我师父一桩心愿!”
萧嘉穗见这两人心意颇诚,又有力劈朝廷都监之举,当下不再赘言,抱拳道:“此时下坡处,我山寨大军正和辛从忠的部下血战,还请栾教师和山兄弟拔刀相助!”
“走!”山士奇翻身上马。对身后的小喽啰发令道,栾廷玉借着火光,见这一地尸骸,摇了摇头,道:“士奇,还是徒步走去罢!战死之人,不可不敬!”
山士奇颇为听这位相识不到两月师父的话,当即跳下马来,萧嘉穗看了栾廷玉一眼。暗暗点头,当即在前面引路,其实这队人骑不骑马都是一样的速度。萧嘉穗粗略的数了数。加起来还不到四十骑。
等主客三人带着八百喽啰赶到现场之时,这场厮杀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山士奇一路走来,直带着一路的惊讶,只见尸骸的密集程度已经叫人腿马蹄难以下脚了,从死者身体里噗噗冒出的血水已经把下山的大路染得血红一片,大地仿佛已经再也吸不进丝毫水分一般。任凭这些血水往底处流去,一个黑禀禀的大汉正坐在路边被血水染红的大石上,任部下包扎伤口。他身边还躺着三条大汉,脸上都带着胜利后的喜悦,此时却都是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哪怕血水从他们背后浸入。也都是毫不在意,或者根本没精力去在意。
眼见陷阵营一番血战之后的战果,萧嘉穗忽然发现,当自己的期盼变为现实,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惶恐,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实难想象。毕竟这是李逵的陷阵营,而不是鲁智深、史进、或者武松的伏虎营。
看着李逵这四人此时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模样,萧嘉穗开始对这个平日里只会胡闹的黑汉子起了一丝敬意。
如果说先前埋伏下射杀敌军两营人马还算是自己的谋划,但是以一千部卒,杀败两千精锐官军,那完全是靠他们自身的努力,掺不进半分水分。
看来和王伦哥哥相比,无论是自己,还是闻焕章、朱武,又或新上山的许贯忠,只怕都无他那份独到的看人的眼光。
后来的栾廷玉和山士奇搞不大清楚两军的情况,但是看到眼前这个惨烈的场景,却也猜得到胜利应是来之不易。栾廷玉还好,他是见识过梁山军的实力的,此时还能保持平静。只是山士奇已经是忍不住回头教训起部下来:
“看看,看看,平时一个个牛哄哄的,眼睛瞪到天上去了,我师父说你们几句,你们还跑我这里来告状,说管你们管严了!你们看看,现在叫你们来打这一仗,有几个人能撑到最后?”
在炼狱一般的场景下,谁还敢说大话?只见众人都把头低了,呐呐无言。毕竟他们平日里只是耍些绿林手段,哪里有过两军对垒,以命相搏的人生经历。
打扫战场的樊瑞见萧嘉穗过来,连忙迎了上来,声音有些低沉道:“铁牛身边的弟兄,阵亡了二百九十三人,剩下四百多人,人人带伤。我这边三百弩手,阵亡五十七人,伤了四十多人!对方除了五百多人投降,其他都在这里了!”樊瑞指了指尸骸遍地的现场。
萧嘉穗拍了拍樊瑞的肩膀,把来人介绍给他认识,李逵等四人需要休息,萧嘉穗也没有打扰他们,山士奇听到樊瑞是这队强兵的主将,对他佩服得不得了,樊瑞无奈一笑,指着路边四个平日最爱热闹,此时却如老僧入定的人道:“贫道不值一提,今晚属于他们!”
山士奇啧啧称奇,正在这时,山岗下疾奔过来一个道士,正是神驹子马灵,萧嘉穗见状心情忐忑,生怕他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当下带着众人迎上前去,只见马灵来到众人跟前,也顾不得客套,直接道:“哥哥已经大败了南北两面的恩、檀联军,连夜往这里赶来了,要不了一两个时辰,便能到此!”
纵然冷静如萧嘉穗,此时不禁也大叫了一声“好!”,眼前不看好的陷阵营破了强敌,解了中军之围,哥哥又破了恩、檀联军,安然归来,却不是双喜临门之事?当他满怀喜悦的将栾廷玉和山士奇介绍给马灵之后,哪知栾廷玉出人意料的跟众人提出告辞,“贵寨此番安然无恙,实乃可喜可贺!小可心中也是安稳了,既然如此,小可也不叨扰,这便告辞!”
萧嘉穗一惊,怎么这就要走?连忙劝道:“鄙寨寨主即刻便到,栾教师若是和山好汉就这般走了,哥哥必然怪罪于我,两位是好义之人,万望莫叫在下难做!”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