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哑然失笑,谛听营的弟兄也都关注着这边,闻言亦是一阵大笑,那汉子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有些恼怒道:“怎地,这一个不该让?”
众人还是笑,此时连其他客人也加入其中,不禁都笑得前仰后合,那汉忍不住一掌又拍到桌子上,怒道:“白衣王秀士昔日虽然得柴大官人资助起家,但如今梁山泊如日中天,却怎地不能跟他齐名并列?”
袁朗摇摇头,起身回望众人道:“该吃吃,该喝喝!”说完一手抓住那汉手腕,将他往店内拉去,那汉乍然叫人抓住,吃了一惊,下意识就要挣脱出来,哪知对方这五个指头仿佛铁箍一般,哪里挣脱得去?那汉向来以力气大而自豪,此时遇上强手,顿时脸涨得通红,就要伸手去取桌边短棒,哪知已被时迁抢在手上,望着那汉发笑。
那汉正要发怒,忽然手上一松,原来那黄须汉放了手,反而递上一碗酒道:“可敢去后堂一叙?”
“怕你吃了我!?”那汉揉揉手腕,接过酒碗道。
袁朗呵呵一笑,跟时迁两人入内而去,那汉一口把碗中之酒喝尽,行李也不管了,直接跟着这两人入内去了,袁朗到得后面,发现这酒家后面是座矮山,其间有座方圆十数丈的大平地,中间一口水井,旁边搭着架子,上面枝枝蔓蔓,下面则有个石桌,四周摆着几个石凳,袁朗见状想起自己在荆南的旧居,不禁叹道:“此间虽然简陋,却也别有一番景致!”
“兀那汉子,叫我来此作甚?”跟着两人后面进来那汉却有些煞风景道。
时迁嘿嘿一笑,道:“前面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你且住了,我问你,你既说起这两个人,我却都认得,你在哪里和他两个厮会?”
那汉闻言一怔,想了想道:“你既认得,我不说谎!我才从柴大官人府上出来,只不曾见得王秀士!”
“这里离梁山泊近在咫尺,你来此所谓何事?为了见王寨主,还是过路?”袁朗坐在石凳上,出言问道。
“我身上系着天大干系,便要上山寻王寨主一见!”那汉盯着时迁和袁朗打量一番,吐露实情道。
时迁和袁朗对视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便听时迁道:“我乃是梁山泊上鼓上蚤时迁,这位也是我山寨头领赤面虎袁朗!好汉,你有何事要见我哥哥!”
那汉一听,大喜道:“哥哥听禀,小人姓石,名勇。诨号石将军,原是大名府人氏。因素来仰慕柴大官人威名,年前去他庄上投靠,得他厚看,十分快活。哪知不久前他家出了一件大事,他在高唐州的叔叔被无赖勒索,小人白吃白住了许久,想跟柴大官人尽一份心意,便随他同去,哪知那无赖仗着姐夫是高唐州知州,根本不把柴大官人放在眼里,柴大官人说他家有丹书铁劵,那无赖初时被吓住了,柴大官人还当他是知难而退,也没放在心上,哪知没过多久,那知州突然带兵将府宅围住,只要捉拿柴大官人,小人当时杀出重围,特来梁山泊报讯,请王伦哥哥看在义气份上,万要相救大官人!”
时迁听得越来越不对劲,当下拉着石勇问道:“那无赖可是叫殷天锡,人称殷直阁的?”
“正是这个鸟人,哥哥怎么知晓?”石勇跳起来道。
时迁按住石勇,又问道:“那殷天锡作甚勒索柴大官人叔叔?”
“听说是前不久这无赖的宅子给人一把火给烧了,他索性也不修补了,只是住进了姐姐家,后来看中了柴大官人亲叔叔柴皇城的宅院,便要强索!”石勇一五一十道。
“真是见了鬼了,这么一来,竟是我害了柴大官人?”时迁摸着头道。
袁朗脑子转得快,一拍腿道:“兄弟你前几个月倒是回过一趟高唐州,莫不是便是你烧了这无赖的宅院?”
时迁哭笑不得道:“这狗日的当日要强纳我妹子为妾,我岂肯跟他干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烧了这厮宅院,哪知却祸害了柴大官人!”
石勇听得呆了,一时不知说甚么好,却见时迁一个劲自责道:“柴大官人是哥哥的贵人,当初便是他在哥哥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这一不小心,把哥哥贵人给送了,这……”
见两人都乱了,袁朗“嚯”的起身,拉着两人就往外走,边走边道:“事不宜迟,还等甚么?咱们三个快马赶回山寨,且叫哥哥知晓此事,再作计较!”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