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管理,一切制度全都恢复到事变发生之前的状态。
第三当然是处理肇事责任人了,福建的督军、省长,还有军务督办常瑞青统统下台!参与攻占英国租界的福建陆军第二师全部遣散!该师营以上军官必须接受军法惩处!
第四就是关于赤色旅的。中国政府必须书面向公使团保证,尽最大的努力消灭赤色旅。
第五则是关余,在中国政府完成以上四点要求之后,英国可以将大部分的关余交还给中国。不过需要每年从中扣除300万元用于组建万国商团以保卫各地租界,同时赤色旅的恐怖活动给列强在华机构和个人所造成的损失。也要用关余进行赔偿。
对于这五点“并不过分”的要求,在座的四个北洋领袖人物的回答只是一声叹息。
段祺瑞看了看其他三位北洋领袖,苦笑着对朱尔典道:“朱尔典阁下,说句心里话,贵方提出的要求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不管是赤色旅还是这回的海关事件、厦门事件。起因都在我们这边,我们做出赔偿是,负起责任是应该的。只是……我们现在实在无法完成你们提出的要求啊!段某实在是惭愧,实在惭愧,这个国务总理或是陆军总长,段某恐怕是干不了的了。”
朱尔典闻言一愣,皱了下眉,反问道:“为什么呢?你们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和我说嘛,我在中国那么多年,对中国是什么态度,你们还不明白吗?”
段祺瑞又叹了口气:“朱尔典先生,别的不说,你要福建军务督办下台,还要遣散福建陆军第二师,处分该师的中高级军官,老夫就无能为力了!”
“怎么会呢?那个常瑞青不是你们皖系的人马吗?”朱尔典追问道。
段祺瑞微微摇头:“朱尔典先生,老夫对常瑞青是有提携之恩,但是他的福建陆军却是自成系统的。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他常瑞青对福建陆军的控制,要比我们这几个对北洋陆军的控制强多了!如果你们仅仅要求他下野避避风头,老夫倒可以办到。不过遣散部队,处分他手下的军官,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如果硬要那么干,那就非动刀兵不可了,这动刀兵又少不了一大笔的军费,咱们北洋现在没有钱呢!”
朱尔典和艾斯顿对视一眼,艾斯顿缓缓道:“既然你们承认厦门事件责任在你们一方。那惩罚责任人是里所应当的,这样吧……遣散福建陆军第二师可以暂缓,但是该师的师长、肇事的部队的旅长、团长必须接受军法制裁,我们也不要求太过严厉的处罚,只要剥夺军衔,开除军籍总行吧?”
冯国璋、王士珍和徐世昌都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了段祺瑞,意思大概是想要他同意吧?
段祺瑞却皱着眉毛。思索了良久。自打他听说常瑞青的军队接管了厦门英租界就知道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让常瑞青下野都很难办到,别说是要遣散他的军队了……不过英国人提出的要求的确不算过分,再拒绝恐怕会让事态进一步扩大了。现在看起来只有在别的地方补偿一下常瑞青了,比如下一任福建督军和省长的人选由他提名,让他在幕后继续操纵福建的军政大权吧!
想到这里。段祺瑞刚想开口同意,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会议室的门就被冯国璋的一名幕僚,就看见这个人手拿着份电报纸大声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常瑞青在厦门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绝不交还闽海关和厦门英租界!还,还要求英方就12月21日的惨案进行赔偿……”
王士珍是知道一点内幕的,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一脸疑惑地看着段祺瑞,大声问道:“芝泉!这、这、这又是哪出啊?”
段祺瑞的脸已经寒了下来,这个常瑞青看起来真是起了异心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这小子肚子里的蛔虫!”
徐世昌跺了跺脚:“那怎么办?那怎么呢?”
段祺瑞冲朱尔典拱了拱手:“朱尔典先生。您看着这事儿要怎么了呢?”
朱尔典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了,他真的有点被我们的常大军阀给激怒了。他觉得一个小小的中国军阀,居然敢挑战大英帝国的权威,实在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额,这个常瑞青之前所犯的错误已经是不可原谅了!可是自己出于息事宁人的考虑还是准备给他一个机会。却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军阀居然又进一步发起了挑衅,如果不把他的气焰打下去,今后大英帝国还要怎么统治亚洲啊!
想到这里,朱尔典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他呵呵笑了几声:“好啊,没有想到大英帝国的尊严居然会被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军阀一再践踏!这个错误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屋子里的几个中国人都知道朱尔典这回是真的发怒了。这回事情可就严重了!
“公使先生,您息怒,您息怒……我这就下总统令免去常瑞青本兼各职,再让福建督军萨镇冰将其捉拿来京,您看怎么样?”
一旁的大总统冯国璋也急得手足无措,居然提出让海军出身,只有一连卫队的萨镇冰去捉拥兵三个师的常瑞青!
朱尔典回头看看这个一脸老实样子的中国总统,冷冷地道:“如果萨督军能够将常瑞青除掉,英国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免去他福建督军的要求也不再提出了。可是如果萨督军捉不到常瑞青呢?”
几个北洋领袖互相看看,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常瑞青有三个师的兵,要打败他至少要出六个师的北洋兵吧?而且广东的孙中山肯定会和他联手……这样出动十个师也未必能打下来,可这十个师的北洋兵要花多少军饷?没有上千万的银元这一仗根本打不下来,这钱又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段祺瑞居然笑出了声儿,他一边笑一边对朱尔典道:“公使先生,福建的事情咱们不管,也管不了……要管福建就得打仗,要打仗就得花钱,这钱咱要留着对付赤色旅啊!要不这样吧,你们英国自己去找常瑞青谈判,看看他肯不肯向你们大英帝国低头吧!”
朱尔典这下可真是完全拉下脸来了,他从鼻子里面发出了轻蔑的哼声,站起身来将礼帽捏在手里,冷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大英帝国可就保留采取一切手段迫使福建方面就范的权力了!”说着他又深吸了口气:“至于中国政府,我奉劝你们尽快组织起来,大英帝国还是期待着能和负责任的中国政治家进行合作的。”说着他就和艾斯顿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目送着气呼呼的朱尔典离去,屋子里的四个北洋领袖互相瞧瞧,都是一脸苦笑加无奈的表情。
徐世昌叹了口气,第一个说话:“好了,还是说组阁的事情吧。芝泉、聘卿,这个受气包总理谁来?”
段祺瑞摇摇头:“我是不做了,我来陆军总长吧!”
王士珍苦苦一笑:“我脾气好,受气的事情就我来吧。不过芝泉啊,福建的事情真让英国人自己去想办法?”
段祺瑞双手一摊:“还能怎么办?他有三个师……好歹还挂着北洋的牌子,真要翻脸投了孙中山,咱们的麻烦不是更大?还是让英国人自己去商脑筋吧,万一他们对付不了常瑞青,咱们再出面做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