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姑娘杀了也不会有人出手。
李奇和柳少玉的亲事是不可能解除的,柳少玉没入宗门就想杀她,等入了宗门后她机会更多,她们母女生命迟早都要毁在她手上。侍妾流着泪道:“奴家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可我孩儿却是无辜的。奴家知道这番前来是为难沈姑娘,沈姑娘为了救我同行止道君交恶的恩情,奴家尚未报,奴家实不该再提这个无理要求,可奴家实在想不出除了沈姑娘,还有谁能救奴家。”
长宁垂目看着痛哭不已的侍妾,“你既然来找我,想来是想好退路,你想我怎么帮你?”
“奴家想离开中洲,去别的大陆,奴家怎么说都是金丹修士,养大孩儿的能力还是有的。”侍妾说。
“所以你是希望我帮你瞒过元婴修士、甚至是阳神修士的查探,送你离开中洲大陆?”长宁挑眉,李家估计除了李奇,没人将这侍妾放在眼里,她现在要走估计没人会拦她,可她的女儿却不同,天随道君迄今也就这么一个孙女,听说那孩子是天随师妹教养大的,这侍妾能接近女儿还是李奇求情的缘故。
侍妾羞愧难当,她知道这件事是为难长宁,可她实在找不到别人可求了,“奴家该死!”
长宁看到她羞愧欲死的模样,暗想总算还有几分廉耻,“我不可能帮你离开,我也没那个逃离元婴、甚至是阳神修士查探的本事。”清虚宫和金乌洞本来关系就不大好,她要是做了这件事就彻底交恶了,这侍妾还没重要到让自己为了她去得罪金乌洞的地步。
侍妾哽咽道:“奴家太异想天开了,沈姑娘莫要将奴家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她跪下给长宁行礼,“沈姑娘为了奴家母女,得罪行止道君,奴家万死莫辞,今生无法报答姑娘了,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恩情。”
长宁摆手,“我救你也不图你报恩,我不可能帮你离开,可我能指点你一条出路,当然成不成功还两说。”
侍妾大喜,“求沈姑娘指点。”
“你女儿也有七八岁了吧?也应该正经拜师学艺了。天下那么多门派,除了太白剑宗哪里都可以去。柳少玉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别的宗门去,你也可以借着照顾女儿的名义,跟你女儿一起过去。”长宁顿了顿,“我跟你素不相识,你都有胆子来找我,为何没胆去找李师兄?李师兄固然有负于你,可他也奉养过你父母,又一心待你,总不会看着你们母女白白送死。再说你女儿留在中洲是天随道君的孙女,去了外大陆她只是一个普通散修之女,你真想她前途断送?”
侍妾听了长宁的话越发羞愧,“多谢姑娘指点!”她是对李奇有怨,才想着带女儿一走了之,现在被长宁这么一说,她也知道自己之前举动有多幼稚了,莫说自己能不能离开,就算离开了也是害了女儿一辈子。
长宁微笑:“我一会派人送你回去,就说你来谢我救命之恩。”长宁会这么提议,是因为李奇还算有良心,如果换了别人,这对母女说不定等不到她来救,便已经死了。
侍妾对长宁越发感激,“沈姑娘仁善,你将来若有差遣奴家之处,奴家万死莫辞。”
长宁一笑,“你在这里休息一会。”
侍妾不敢再打扰长宁,跪送她离去。
长宁等出了内间,对秦一道:“把柳少玉要杀她们母女、李家默认的消息传出去,传的越快越好。”
“是。”秦一领命。
慕临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脸上不禁带了淡淡的笑意,鹤儿真是长大了,即不得罪金乌洞,也给她指了一条生路,等长宁进来后,他笑道:“做的不错,没被人哭晕。”
长宁看了坐着不动的敖初、楚风,心中略显郁闷,她本来就想跟师兄单独说话的,他们来干什么?当蜡烛也不是那么当的!这不是打扰自己跟师兄谈心么?她还想试探下师兄,乐不乐意当自己男朋友呢!
“鹤儿你为什么要把流言传出去?是想帮她们吗?”敖初问。
“对啊。”
“没其他缘故?”敖初含笑问。
长宁斜了他一眼,她干嘛给他解释?不错,她让人传流言,一来是想帮她们,二来也是贬低金乌洞,让大家知道天随道君是一个为了利益而坐视外人杀害自己孙女的元婴修士。元婴修士是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的,但宗门掌教却是要大家举荐出来的,天随那么窝囊,师兄那么厉害,宗门弟子天平偏向谁,不言而喻。谁让他整天算计他们清虚宫,还跟大师兄抢掌教之位!大师兄的敌人的就是她的敌人!
慕临渊招手让长宁过来,“鹤儿,一会宝茶祖师伯的朋友来访,你给他们烹茶。”
长宁问:“师兄,宝茶祖师伯的朋友是谁?”
慕临渊说:“你可能不认识她,不过她的徒孙你认识。”
“谁?”
“瑶池凌雪君。”
“铃儿来了!”长宁很开心,“我也好久没见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应该长大了吧?”
慕临渊莞尔,“凌雪君大了你好几百岁,你别老当她是孩子。”
长宁笑嘻嘻的点头,李家办亲事也不错的,一下能来那么故旧,要是新娘不是柳少玉就更完美了。
楚风等师兄妹两人说完话,问长宁:“鹤儿,等婚礼结束,你可愿去我们羽族一游?”
长宁摇头,“我最近不想出门,不过欢迎你们再过来玩。”她没事去羽族地盘做什么?自投罗网么?
楚风早发现这小丫头不好骗,鬼精鬼精的,一点都不像二十多岁的小凤凰,是在人族养大的关系吗?不过她肯在宗门见他们也不错,“我父亲过几天想来拜访,他想见见你,你可愿意。”
长宁道:“当然愿——”长宁的话还没说完,他们的飞行法器就狠狠的一晃,四人虽然纹丝不动,但神识都下意识的扫到了外面,外面一片黑云滚滚,长宁□□了一声,唉,她怎么老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