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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发饷,都是把钱交给盐丁队的队长,然后他们再下发,钱是在谁手中拿的,自然就是给谁卖命,这些盐丁当然知道现在谁是做主领头的人,可长此以往,心思还真是确定不了。
这次该规矩索性是都给变动过来,轮换驻防的时候,由李孟带着帐房和书办一同发放,实名实银,发放到个人,而且每个盐丁接到饷银,都要立正肃然的大声回答:“谢李大人放饷!”不要小瞧这种口号式的语言,潜移默化的作用很是强大,慢慢的就会在这些年轻质朴的盐丁心里面培植印象。
九月下旬,李孟已经是感觉要加衣服,穿着单衫在早晚之间已经感觉有些寒冷,李孟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天气不是凉爽,而是比现代温度要低了许多,冬天更长些。
莱州盐和登州盐,缓慢而又有效的朝着济南府和兖州府渗透,相对于淮盐盐商来说,李孟他们的盐货质量更好,价格更低,而且销售渠道更加的繁多,淮盐商人毕竟是外来户,他们把盐销售到州县的官营盐商那里,依靠这些人来官盐私卖。
依附李孟的那些莱州和青州盐商盐枭,都是很草根的阶层,买卖盐货,直接就找到了那些地方上的豪强士绅,所谓私盐的零散售卖,大都是通过这些地头蛇来进行,李孟的那边人头熟悉,门道摸的清楚,直接就是找上门去。
这些地方上的豪强士绅,对于本地州县里面的官盐盐商并没有什么畏惧之心,之所以一起经营买卖,不过是利益的结合罢了,可莱州李二郎和莱州盐竿子的赫赫威名。他们却都是耳闻一二,或许还有某些倒霉鬼的现身说法,自然是要小心对待,何况李孟那边的盐贩盐商并不是仗势欺人,走的是大家发财,公卖公卖的路子,这些地头蛇自然是乐意跟着一起发财,共同致富。
所有的事情都是缓慢而有规律的进行中,李孟焦躁的心情稍微是放松了些,郭栋那些辽民铁匠制造的火铳,枪管逐渐的加粗,口径不断的加大,铅子和火药的用量也是越来与大,效果也是越来越接近李孟的要求,射程和威力都是跟着变大,尽管和要求还是有不少的差距,但毕竟是找到正确的方向。
那两名锦衣卫来过一次之后,就好像是没有了消息,李孟开始还留意防备了下,时间一久也就不当回事了,心想也许是两个锦衣卫路过这里打秋风,赶跑也就没有什么后患,这胶州也不算是什么富贵地方,天高皇帝远,那里会有锦衣卫天天惦记着。
这期间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是原来在逢猛镇开设赌场的张屠户进城送礼,这张屠户原本不过是在逢猛镇开个小小的骰子铺,因为扣下了马罡,这才和盐竿子这边打了交道,而今双方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存在,不管是李孟还是马罡,自然都是懒得理会。
谁想到,张屠户的小小骰子铺,在这一年多来也是慢慢的做起来了,逢猛镇愈发的繁华,山东各地的商贩都是聚集在这里,这些人都是些手里有钱的亡命之徒,吃喝嫖赌是花钱的大项。
小镇上本就没有什么娱乐,这小小的骰子铺自然是生意兴隆,李孟对于这种赌坊的要求是不能把人逼上绝境,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尽量公平进行。
李孟也是懒得管理这些不相干的小生意,随便定下了几条规矩也就置之不理了,那些骰子铺和各式非法买卖来到李孟这里报备之后,就算是受到盐竿子的庇护,不许别人去那里捣乱,用来报偿的就是随时给巡检司这边通风报信,还有些小来小去的事情也是交给他们来做。
没有人捣乱,尽可能的不使诈搞怪,大家自然愿意在这样的地方玩,张屠户的生意借着地利之便,越发的红火起来。
原来只是一帮人聚在一起玩骰子,后来则是牌九之类的东西齐齐上阵,赌注也是越发的打起来,李孟的生意越来越大,张屠户的赌场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在逢猛镇起了几栋大房子,多雇了些人。
甚至连胶州城,昌邑和即墨县的人都是知道这里有这么个出名的赌场,豪客众多,纷纷拿着银钱过来聚赌,张屠户可不像是和李孟初遇的那么愣头愣脑了,他也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就是李孟的庇佑和默许,没有了这两条,自己那生意兴隆的赌场,怕是第二天就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