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盐代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经过炒卖之后,这青盐赫然成了富贵人家的必备品。
开始时还能用普通精盐蒙混,后来就有那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来辨别真假,还真别说,确实是有手段,李孟几次掺假造假,在发卖之前,都是专门请这些老师傅过来辨认,都是没有蒙混过去。
能辨识真假,又成了显示身份地位的必需品,价格呼呼的涨了上去,好在是盐商和商铺不愿意这个行市垮掉,都是在控制价钱,即便这样,每担盐,在济宁州的价钱是十一两,在扬州和苏州是十五两,在京师则是十八两。
可这高一功手上的六百担青盐,却说是不到两百两,就算不是青盐,这六百担运到洛阳开封去,李孟扣除船费还可以赚到三百两左右。
李孟的惊讶过后,打量坐在对面的高一功,对方的国字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倒不似作伪欺骗,莫非这便宜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李孟呼吸了几下,平静自己的心情,若说是对面这汉子不会做生意,李孟也是二把刀,那些炒卖的手法不过是在现代时候耳濡目染的一些花样,真要到了面对面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经验和手段。
对方把自己的底线交待的这么清楚,李孟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对面的高一功并不着急,双手拢着,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李孟。
李孟也是纳闷,对方的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为什么有如此的静气,这年代的人早熟也许是原因之一,十五岁就已经是被认为成年,可以娶妻生子了,李孟这等二十五岁还是光棍的,也就是在灵山卫所那些穷军户里才不稀奇。
脑海里面转了几圈,李孟有些糊涂的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杂货铺的人,那天所说的话“青盐都在陕西那边过来,这么乱,怎么会有”,陕西,河南,山西三省交界之处,不是官兵就是乱民,这些人的模样明显不是官兵,那么……
李孟紧张的神色平缓下来,开口询问道:
“方才听兄台的意思,盐货卖银子倒是次要,关键是要我手上这批货吧?”
高一功木然的眼神中终于是露出丝惊讶,表情依旧是不动,缓缓的点点头,开口说道:
“眼下河南物资短缺,豫西这边想买布匹和烧酒更是不容易,难得遇见李大爷这么大宗的货物,所以急着吃下来。”
物资短缺,那也要看什么地方,河南的几个大城,都是众商云集的繁华之地,靠着漕运和黄河的水路,没有买不到的货物,而且价钱也贵不了多少,何必这么碰运气的来找一个突然到卢氏县城的外来商人。
既然对方不尽不实,李孟想想自己,倒也没有好的手段和手法来继续深谈或者和对方打太极,索性是实话实说,当下开口朗声说道:
“高兄可能不知道,这青盐在运河连同的各处繁华之地都是价钱飞涨,兄台这六百担盐,若是运到济宁或者是南直隶那边去,少说也是六千两银子,这还是少说,兄弟我这些布匹和烧酒有的是在山东买的,有的是在开封洛阳买的,加上药材,也就是五百两银子,高兄说是那几百担青盐还不够数,这不是笑话吗?”
侃侃而谈的说完,李孟笑了几声,高一功在听到六千两银子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明显是亮了一下,不过随即是摇摇头,从和李孟见面,高一功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下意识的摇头,这还是第一次。
“这盐价确实是不错,不过在下的盐肯定是卖不上这个价钱的,李大爷这么坦白,我这里不好瞒什么,把那青盐运到河南来,在下倒是有些门路,可运过来,也只能是卖给福王的盐店,一担五钱银子已经是不错的价钱了,拿了银子还有许多东西买不到,实在是憋气的很,今天才算是知道了门路。”
李孟的心情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对方终于是明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本意,可以实实在在的谈了,高一功方才看着很木讷的模样,说起话来倒也是侃侃而谈,继续说道:
“一担青盐卖十两银子,在下是不敢奢望,倒有个异想天开的念头,不知道李大爷愿不愿意听?”
李孟笑着点点头,屋子里的气氛倒是温和了许多,高一功端起碗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李大爷要买这青盐,二两银子一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