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无论如何也会比满八旗、蒙八旗要亲近太多。
达鲁花和禄忽台都是率兵留守在营内的军将,还有些辎重粮草都是放在这大营之内,当时开考虑着如果战事不利,就回营据守。
可看见对方的那几十门大炮,一切地心思都是烟消云散了。你就算是回营据守又能如何,对方的大炮还能轰不开吗,索性是全军出营,拼吧。
眼下给鞑虏大军的选择,除了全力死拼之外。还是全力死拼,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奉命大将军阿巴泰摆头看着两军对峙的空隙,不管是左边还是右边。都留出了大股骑兵逃走的空间。
但看见对方的骑兵数量也是众多,如果自己贸然逃跑的话,疲惫之兵对上对方经过一晚上充分休息地马队,被人在身后掩杀追击,恐怕下场会极为的麻烦,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只有拼了一条路可以走。
在对方的阵线压迫下,奉命大将军阿巴泰甚至连从容的布阵都无法完成。而且他手下的部队,也只有满蒙地骑兵队了。
奉命大将军阿巴泰所排出的阵型是,满八旗和蒙八旗在右翼,而仅存的汉八旗和草原上跟过来的那些蒙古散兵则是在左翼,这般派兵布阵,除却是指挥明晰方便,强侧、弱侧之外,就算是万一到溃逃地时候。属于满清的部队和不属于满清的部队分的明白。到时候逃跑也不用互相的影响。
对面明军大阵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李孟骑着马在阵前兜了一圈。这才是回到了中军的位置,整个的士气都是被调动了起来,接下来就可以开打了。
李孟和身边地一名亲兵吩咐了几句,那名亲兵急匆匆的骑马赶往军队的右翼,右翼一阵骚动之后,千余名骑兵出列,先是从右向左横着奔驰,在马匹奔跑的过程中,开始调整队形和位置。
等这千余骑到了正中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三百骑一队的三队,其余还有些零散的骑兵跟在后面。
这千余骑的带队军官把手中地骑矛举起放下,算是对主帅李孟地致意敬礼,然后高举骑矛,在半空中虚画了几个圈。
这些刚停下的骑兵就开始朝前运动,每队三百骑兵,这阵型拉地即开,每一列就是五十人,每队六列,而且这三队不是前后列队,而是并排而行,在同一排上足一百五十骑兵,这样的阵型,宽度很大。
被人看在眼中,等于是直接的压了过去,颇为的骇人,所有人的骑兵还是保持着竖立的模样,马匹是在小跑的状态,步幅很小,队列颇为的整齐。
一时间战场上颇为的安静,满清兵马都是目瞪口呆,心想明军一开始居然就是用这个架势来打,按说应该是用火炮来轰打或者是步兵阵线前压才对,第一步就是骑兵冲阵的架势,这自信未免太大了些。
如此自大,必然有自大的本钱,满蒙八旗的官兵都是把昨日的骄娇二气丢下,谨慎异常的来应对对方的攻击、
“禄忽台,带你的人,把这些汉狗打回去,先占个头彩!“
开战之时,第一次小规模的战斗接触,对接下来战斗的影响很大,所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就是这个意思。
鞑虏的大军至今也只是承认眼前这明军的火器和步卒的确是强悍,但要是论起骑兵来,这些从小在马背上的战士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禄忽台是两红旗的一名佐领,首战之时倒也不能用那些草原上跟过来的蒙古炮灰,还是要上精锐,正红旗和蒙八旗的几百骑兵组成了将近一千五百人左右的队伍,大呼小叫的出阵列队。
双方地距离比起昨日登州军和满蒙八旗的部队对峙时候的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差不多要一里多一些。胶州营的马队列阵慢跑,还要奔跑些距离才能到达,佐领禄忽台把自己的尖顶皮盔兜帽扣上,闷声闷气的吆喝了声,身后的大队也都是跟着动了。
面对对面的明军骑兵列队冲来,禄忽台率领地满蒙骑兵却不是排列成队形,而是散兵队列的形态缓缓的靠前。
禄忽台回身大声的喊了几句,他率领的这一千五百余骑兵离开本阵一段距离之后。稍微聚拢,然后呼啦的散开,猛地的朝着前面兜了过去,看起来好像是杂乱无章的模样,只是骑兵和骑兵之间距离拉开地非常大,队形极为的松散。
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硬碰硬,固然是会有效果,但敌我双方都会有很大的死伤。而且眼前满蒙兵马的士气低落,禄忽台心中觉得,要和对方硬碰地话,未必会直面其锋,搞不好自家的兵马也要溃散。
不若是排成散兵的阵线兜过去。杀伤对方的方队地侧翼和后面,对方是骑兵结队冲阵的架势,肯定不会散乱,行动的方向不会为侧翼和后面的攻击而轻易的做出改变。等跟着对方杀伤到一定程度了,自然就可以杀散。
双方大军今日这是第一次的交手,都是派出一支小部队来试试对方的斤两,不过眼下怎么看起来,排列着整齐队伍的胶州营骑兵是要吃亏,而散兵地阵线却越拉越开,眼看就要把胶州营的骑兵队包裹在其中。
按说走过了这段距离,胶州营的骑兵也该小幅度的加速了。如果马匹一直是这般缓缓的踱步,突然加速的话,根本跑不起来,总要有个加速的过程,跑热了身体,才能彻底的加速到最大。
可一直到现在,胶州营排列成队伍地这股骑兵还是保持着慢速地前进,好像是眼前这根本不是战场。而是训练的校场。
行动越是缓慢。禄忽台率领地千余名轻骑就越发的觉得心中没底,这几天遇到的明军实在是千奇百怪。让人根本摸不清虚实,战场上的种种应对,完全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战法,从前在关内关外战斗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明军。
在满蒙大军的本阵,阿巴泰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波的战斗,大队的骑兵排列好阵型,在左右翼做好准备,军官头目们都是各就各位,等待着主帅的命令,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这么不紧不慢的前行,也就是说,如果上前包抄攻击侧翼的话,对方很容易就能转向对敌,轻骑的突击和袭扰侧翼,都会失去突然性,对方也能从容的反击迎战。
但既然出击,总要上前作战,明军既然是拿着骑矛,向来是准备冲阵,那就用远程兵器来攻击就是。
禄忽台在那里大声的发下命令,骑兵既然已经是散开了,他能命令到的也就是和他一边的同一个方向,满蒙的骑兵都是放下了兵刃,拿出了弓箭,控制住马匹,反正明军的骑兵方队不紧不慢的行动,也不会担心跑远了。
骑射要想保持准确率,一定要让自己的坐骑尽可能的没什么颠簸,按照明军的兵器,在距离三四十步的距离上拉弓射箭,射完之后应该是可以从容的撤走。
散开的鞑虏骑兵以明军缓慢行进的骑兵方队为中心,猛地汇聚过来,有的拿出了弓箭,有的则是手持着弯刀,长枪,准备进行攻击。
这明军骑兵方队的首领高喊了一声,马队立刻停下,在马上的铁甲骑兵们都是从马鞍边上的褡裢处抽出了一杆火铳,锯短了火铳枪管的火铳,不需要马匹转向,在马上的人端着火铳转向,扣动扳机,射击。
锯短枪管的火铳有效射程在五十步到六十步之间,在这个战场上足够了,四面围过来的满蒙骑兵,没想到这些拿着长矛的明军骑兵没有来肉搏,却掏出了火铳,冲过去的时候,不管或快或慢,都是讲究个迅速突然。
可到了跟前的时候,满蒙的散兵集中在几个方向,看见对方举起火铳,想要转向回身已经是来不及了。
没什么意外,火铳在意料中打响,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都是被从马上打翻了下来,这时代的火铳,第一轮打过之后,就是烧火棍了,不再有任何的威胁,这个道理和明军交战多年的满洲兵马当然是知道。
前排的骑兵惨叫着从马上跌下去,后面的士兵没有感觉到恐惧,反倒是用马靴的后跟狠狠的踢打马腹,催动马匹向前,到了跟前,就可以肉搏砍杀了,另一边拉弓射箭的士兵也是不退,反倒是要靠前些发射。
方队排列的紧密,骑兵和骑兵之间的距离很近,外围的火铳打完,内圈的胶州营骑兵把上好了弹药的火铳递了出来,递出来之前还检查了下火绳,吹了口气,看看是不是在燃烧,第二轮的火铳又是打响。
后面的鞑子骑兵根本没有收住马,还在准备着靠前攻击,谁想到明军骑兵方队的士兵又是抄起第二杆火铳,又是轰然大响。
禄忽台手下的骑兵只是觉得委屈至极,每个人都觉得有小时候被人抢了心爱的东西,可却无论如何抢不回来的感觉,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怎么还有第二把火铳拿出来,这还有的打吗!?
再后面的鞑子骑兵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靠前了,也有人赌这明军不可能再有第三根火铳拿出来,有的前冲,有的后退,乱成一团,不过明军的队列横竖都有纵深,火铳想要打,在内圈的递到外圈来就是。
第三轮,或者更准确的说外沿的胶州营骑兵打响了第三支火铳,不管是前冲还是后退的鞑子骑兵都是被打的人仰马翻,惨叫声连成了一片,再也没有人想要赌对方还能不能拿出第四支火铳来。
好在鞑子骑兵的阵型已经是变得疏散,掉头转向颇为的容易,一时间乱糟糟的向外狂奔。
第四杆火铳传递到了外围射击的胶州营骑兵手上,有些倒霉鬼没有跑的出射程,还是被火铳射击挂到,直接是从马背上仰天就倒,尸体被马匹在地上拖拽着继续向前奔去。
也有拼命的鞑子骑兵靠近了,在有效的射程内,把手中的弓箭射了出去,可弓箭打到明军骑兵的环臂铁甲上,根本射不穿这层防御,双方距离最近三十五步,胶州营没有任何的损失,鞑子的满蒙骑兵死伤四百多人。
阵中乱成一团,双方小部队的一接触,鞑虏的骑兵已经是大败,可阿巴泰所在的大军本阵却根本无暇顾及着一些,两万多人的满蒙兵马突然间开始骚动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