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转头对身后的红缨道,“我瞧着她可把你比下了。”
红缨与白夏因为上次刺杀事件中忠心护主,被太后在口谕中夸奖过,所以伤愈后两人就成了王府下人中的一等人物,其他管事在她们面前都是客客气气,不敢多得罪。
华夕菀这句玩笑话足见她对红缨的看重,所以红缨笑着应和道:“能伺候王妃便是奴婢此生最大的荣幸,有了王妃您这么好的主子,容貌还有什么重要的。”说完,她上前几步,用食指抬起绿衣婢女的下巴,仔细端详后道,“奴婢倒觉得这容貌仅仅一般,只肤色能入眼而已。”
“你整日伺候王妃,看惯了王妃容貌,自然是瞧谁都不过如此,”旁边的紫衫捂着嘴角笑道,“只怕整日照镜子,连自己的脸都要嫌弃的。”
几个贴身伺候华夕菀的婢女都轻笑出声,仿佛都在取笑红缨一般,唯有跪在地上的绿衣婢女面色惨白,只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就像是剥光了衣服,被任人取笑。可是在她踏出那一步时,就预想到有这个可能,王妃越跋扈,才能越衬托出她的可怜,这点侮辱她还受得。
都是女人,红缨与紫衫怎么会没看出这个绿衫婢女有别的心思,她们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红缨弯下腰把绿衫婢女扶起来,然后道:“我们说笑着玩,你别当真,茶盏碎了便碎了,下次小心些便是。”
紫衫招了招手,两个三等丫头上前机灵的拣去碎瓷片,还有人拿抹布来擦去低山细小的碎片,眨眼间地上的东西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绿衫婢女心中暗恨,王妃身边的丫鬟好深的手段,明明已经嘲笑了她,却还做出一副大度爽朗的模样,这不是做给王爷看的么?
“看到本王与王妃在游园,也不知回避,实在太不知规矩,茶水房的管事怎么教的下人,”晏晋丘年幼时生活在皇宫,看惯了妃嫔的手段,少年时在王府又看多了那些侍妾邀宠的模样,所以绿衫婢女的心思他一眼即明,有些腻味道,“茶水房管事杖责十五,卸去管事职务,由副管事顶替。至于你……”
绿衫婢女心中一寒,她只想到怎么惹怒王妃,怎么让王爷注意到自己,却没有想到王爷对自己不满会有何下场。
不是说太后对王妃不满么,不是说王爷会因为太后而对王妃有所疏淡,甚至要纳妾吗?为什么王爷还如此的护着王妃,甚至连王妃都没有开口,他便替王妃开口了?
“王爷……”绿衫婢女求情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两个婆子堵住了嘴,她想掰开婆子的手,却发现这些婆子力大如牛,她根本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好好的兴致便被这种不知规矩的人给败坏了,”晏晋丘心中暗恨,他好不容易把自家王妃哄开心了,谁知道竟然会被个糟心丫鬟打断,这简直就是给他添堵,他心情能好才怪了,“既然不能做好奉茶这种事,就杖责二十,禁食两日,去洗衣房当差。”
绿衫婢女摇头猛的摇头,甚至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王妃,希望她能替自己求情。可是她只看到王妃浅淡的笑容,直到她被婆子们拖走,也没见王妃说一个字。
“王府如果还有这种人,直接杖责二十撵出去,本王瞧着心烦,”晏晋丘对旁边的木通道,“这种小事不用王妃来处置,你自己好好去办。”
“是。”木通俯首,态度十分恭敬。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华夕菀才慢慢开口道:“茶水房的那个管事是个得用的,想来这次是有所疏漏才让下人钻了空子,直接撤了他的职务这个惩罚有些重,不如让他做个副管事。”她扶了扶鬓边的青鸾含珠垂流苏,浅笑道,“洗衣房恰好缺个副管事,就让他去填这个空缺吧。”
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窥视呢?既然敢伸手,那就要做好被砍手的准备。
晏晋丘闻言便笑道:“你说得是,就这样吧。”他家王妃果然还是在乎他的,他心中顿时无限畅快。
木通默默的把头埋得更低,王妃这招可真够狠的。那个管事因为这个婢女丢了管事职务,现在被调去洗衣房做副管事,这个被贬到洗衣房的婢女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见王妃平日虽然温和亲切,但是却开罪不得的,这个绿衫婢女就是教训。
要他说,这些动了心思的丫鬟也真是作死,也不想想王妃是什么人物,她们又是什么东西,论相貌,论性情,论身份,她们哪一样比得上。更别说自家主子就喜欢王妃这样的女人,其他人能比得上么?
反正在王爷眼里,王妃踢断假山,那叫英姿煞爽;王妃爱睡懒觉,那叫闲适;王妃爱听京城的小道消息,那叫打发时间;王妃爱吃美食,那叫享受生活。如果别人的女人做这些,那就是粗鲁、懒散、多管闲事、好吃懒做。
王妃就算有无数缺点,但是能让王爷处处喜爱,时时护着,事事依着,那就是本事。
反正就连王爷都跟着王妃改了很多生活习惯,其他人还是别起不该起的心思了。到时候只怕先动怒的不是王妃,而是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接近年底,工作上比较忙,更新比较慢,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