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短此番停步展现此人武学根柢何其深厚。
煞金浓眉斜起嘴角也斜起马刀的机关已然松开随时可化为一柄刀索。
飞索攻敌方圆几达两丈。雪夜怪客若敢妄动便是一场好杀。
气氛肃杀背后却没传来丝毫的杀气良久良久那人只是站立不动。
煞金微微起疑背后这人武艺如此渊深却又毫无敌意来者究竟何人?能够无声无息踏雪行走又知道此座参天古木的来历他到底是谁?
是天绝僧么?不是他他受朝廷请托与怒苍山连年交战绝不会来此凭吊匪逆。是大名鼎鼎的宁不凡么?不也不是他这小于纵横武林二十年既然退隐了便不会无端扯入江湖事。是谁呢?听说卓凌昭已死那灵智叉不曾离开嵩山蒙古的萨魔也不曾来过西域更不可能知道这株大树的来历……
煞金哈哈大笑将刀索损在地下转身暍道:“一别十八年剑王别来无恙?”
是来人必是方子敬无疑。天绝僧与怒苍有怨宁不凡已然退隐卓凌昭更已亡故在这寒冬冷夜四大宗师中唯有方子敬会来此地。
洪荒大漠中眼前站着-名高瘦老者煞金向前踏步与他对面站立。
两人一言不相互凝视十八年没见方子敬依旧满头乌丝不见一根白六十来岁的人目光还是晶莹温润让人不敢逼视。
岁月没伤到他大概伤到了自己。煞金眯起了虎眼他的眼神依然锐利如鹰双眉仍旧通天斜飞一切都与十八年前一个模样唯一不同的是那满头白以及那悲怆孤寂的一颗心。
方子敬似乎看出他的感伤他叹了口气望着地下的火堆问道:“你年年过来祭拜?”
煞金并非多话的人他双手抱胸点了点头却不多言。方子敬自行蹲了下来凝视着寒冻冰封的黄土堆若有所思。
煞金低下头去想起年前一场决战眼前忽地出现了一幅刺花问道:“少主近日可好?”
方子敬皱起眉头道:“少主?”
煞金哼了一声道:“我指的是文远二少爷。”方子敬哈哈一笑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膝问的雪泥摇头道:“我不识得什么狗屁少主我只识得我徒弟。”
煞金听他言语颇多冒犯森然便道:“方先生当年你斩断石虎便非怒苍山的人了倘若说话再不检点对大都督有所不敬休怨我怒动手。”
方子敬微微一笑道:“摆明上山造反的人你还唤他大都督?既是反贼便该有反贼的骨气一心牵扯朝廷徒然惹人耻笑而已。”
煞金怒吼一声将背后两只兵刃抽了出来双刀左上右下一长一短单看起手式便知双刀调和阴阳不同凡响煞金手提双刀冷冷地道:“方先生昔年大伙儿是弟兄彼此不便讨教现下山寨毁了你我再无关系剑王何不演个几招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方子敬微笑道:“几年不见你还是这幅火爆脾气。”
煞金双刀成十暴喝道:“别说这些废话!你亮兵刀吧!”
煞金深知方子敬武功非凡若要以十二尺马刀决战强敌不免破绽极多当下便把双刀招式摆出唯有反璞归真的阴阳双刀方有可能克敌致胜。
煞金放手挑战满面杀气方子敬却是哈哈一笑霎时右臂平举食指向东好似要空手与他放对。
煞金冷笑一声森然道:“你不拿兵刀出来?你我伯仲之间不怕托大了么?”
方子敬微微摇头道:“看清楚些我的手指朝向什么地方?”煞金随着他的指端望去只见他手指东方那极境之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故土中国。方子敬见他双目生光登时缩手回袖道:“懂了么?我此番过来便是劝你回国的。”
煞金哼了一声道:“你倒忘得快大都督是怎么死的?奸臣不倒我一日不回中土。”
方子敬微笑道:“别再提秦霸先了该走的人便让他走吧。活着的人才是咱们心里的光。”
煞金全身一震颤声道:“你……你是说大都督的公子要……要……”
方子敬颌道:“京城大乱东厂造反你的少主牵涉政变侥幸逃过死劫以他的性子无论局面多艰难他都会东山再起。”他顿了顿又道:“兵祸一起中原定要烽火烛天你身为秦霸先的爱将能够袖手旁观么?”
煞金惊道:“东厂造反?少主……少主他还好么?”
方子敬淡淡一笑道:“他琵琶骨被穿武功全废至今下落不明。”煞金倒退一步颤声道:“老天爷他是秦家唯一的骨血咱们快启程找他啊!”
方子敬笑道:“你莫要急该来的自然会来。时候到了你自然能见到他。”
煞金心急如焚额头冷汗涔出眼见方子敬还是莫测高深的模样忍下住喝道:“方子敬!你徒弟琵琶骨被穿一身武功都没了你这师父不心急么?”
方子敬冷笑一声将上身衣衫解了下来背对着煞金。星光照耀煞金看得清楚他背后皮肤雪白除了肩膀上两处茶碗大小的红印其他别无印记。
煞金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你的肩胛骨……”
方子敬回望着自己肩井霎时放声大笑。
春暖雪融阳光普照一艘画舫在河中行驶忽听船上响起一名少女的惊叹。
“卢郎你看这条鱼!”
哗啦一声一只鲤鱼翻身跃起从黄河中跳了起来阳光洒上鱼鳞黄金闪烁衬得鱼身宛如金龙一般。
卢云喝了声采道:“鲤鱼跃龙门便该是这个样子!”那少女依偎身边回眸一笑两人手掌紧紧相握。
过完年没多久朝廷还未召见卢云述职他左右无事便约了顾倩兮主仆共赴黄河游览。诸人兴之所至有时夜宿船舱有时上岸投宿端看心意如何当真神仙也似。
这天已在第三日上来到了怀庆附近。此城位在河南若从北京到开封不论水陆两道都会路经此地。虽比不上洛阳等大城但城中的烧窑远近驰名所制碗碟不输博州、景德等地精品顾倩兮出身书香门第自然兴致高昂便有意上岸去看。
三人入城游览观光各自闲看顾倩兮喜爱精品雅物眼见店家摆设的瓷器不俗便与小红驻足赏玩卢云见街上人潮汹涌已是午饭时光便道:“街上人多你们先在这儿看着我先去饭馆找个位子。”顾倩兮答应了卢云便朝街上走去要找处像样地方吃饭。
卢云此番过来怀庆看似前来游览其实只是为下聘一事而来。前些日子顾嗣源找卢云说了言道十日后恰是吉日最宜定亲嫁女话只说一半卢云已是大喜欲狂知道顾嗣源已应允了这椿婚事。
顾嗣源喜爱卢云已非一日难得爱女与他情投意合顾嗣源看在眼里自想让他两人早些完婚也好了结一桩心事。此番先让俩人定亲卢云返回长洲时爱女便能名正言顺地随他南下也好离京避祸。
顾嗣源是兵部尚书卢云又是地方官员两家定亲自然引人注目。只是京城乱事甫歇顾嗣源不想太过招摇便只知会了自家亲友没曾惊动大臣。饶是如此还是整整寄了五百张名帖。天幸文定只须宴请女方宾客不然男方这边坐不满两桌那可难看得紧了。
有道是定亲容易提亲难当此喜事繁文褥节是跑不掉的。登门求亲更不能两手空空想到此节卢云更是大为头痛他身为朝廷命官出手自不能太过寒酸但他往昔是个穷光蛋着实挤不出什么银两韦子壮听说了便禀告了柳昂天这位征北大都督才一听说当场便掏出腰包重金相借韦子壮、伍定远、杨肃观也各送钱银济急也好让卢云从容打礼聘礼。
欣逢喜事好友们自须庆贺离京前伍定远、杨肃观约了他三人小小喝了一顿经历了许多事诸人更无芥蒂彼此也知心许多。难得饮酒更是天南地北地闲谈。
只是卢云心里明白这回人生大事少了一位最最重要的朋友过来祝贺一切都黯淡了。只因遇上了他自己一生际遇才得以改变让他由当年的落寞颓丧走到今日的扬眉吐气。少了这个人内心就是觉得遗憾……
卢云长吁短叹低头走着匆听一个声音叫道:“众位客倌快快来啊!小店手艺道地包君满意!炒的、煮的、炸的应有尽有水里游的地下爬的天上飞的管他动静自如咱们全给他煮来吃了!您快来尝尝啊!”
卢云听这掌柜唱作俱佳抬头一看前头饭馆富丽堂皇楼高三层上书迎宾楼卢云见门口掌柜大声揽客神态热切便停步下来问道:“店里还有空位么?”
那掌柜闻言转头待见卢云身无绸缎指缺戒环顶上衣冠不见珠瓒料来是个穷苦书生便只有气无力地伸手出来懒洋洋地挤了个宇:“坐……”
卢云见了掌柜的神气知道他把自己当作了穷酸、只是此刻卢云贵为一甲状元一路走来早已看尽世间炎凉见了掌柜的势利情状却只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便自行朝店里走去。
堂里伙计见客人过来忙提茶壶迎上待见来客年纪轻轻料来是抖不出三两银的穷酸手上热茶砰地-声便住店门第一张桌子放落爱理不理地走了卢云微笑摇头自管提起茶壶斟了三杯热茶便等顾倩兮与小红过来。
一杯茶还没喝完门口走来一名少女看她容色秀丽脸上笑吟吟地却是顾倩兮来了。那掌柜守在门口一见美女楚楚动人腕上翡翠玉镯青绿晶莹料来是个官家大小姐赶忙匆匆迎上大声道:“哈!小姐快请座!”回头暴喝道:“赶紧送茶来!”
堂里伙计哦了一声他原本端着茶梗迎客赶忙换了壶香片招呼还没送上茶水门口又是一名少女过来却是名婢子。那掌柜眉头一皱正要伸手拦住那婢子却浑然不觉只从他身边绕开手拿着一只朝廷令牌笑道:“卢相公、卢知州、卢大人你老是把令牌忘在舱里一会儿给船家偷了怎么办?”
卢云生性朴素向不喜这些朝廷威仪甚少把令牌佩在腰上没想又给忘了他干笑两声接过了令牌眼望顾倩兮笑道:“是你叫小红回舱拿的?”
顾倩兮嫣然一笑正要说话猛听门口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大人驾到小人有眼无珠快请楼上雅座!”跟着背后又是一声耳光传出:“混蛋东西大人驾临小店谁要你拿这种烂茶!快快送上碧罗春啊!”
小红呆若木鸡不知生了什么事顾倩兮却已含笑过来拉着卢云的手道:“河边有间饭馆好生清静雅致咱们上那儿坐吧。”卢云嗯了一声跟着去了后头那掌柜慌忙追出口中大声嚷嚷也不知在喊些什么。
主仆三人穿过小巷来到一处饭馆还没进店便见门口种了几株银杏此时天气尚寒树上积着残雪但见四下清闲祥和颇为幽静。
行人店中只见后厨一名男子挑着水桶见了客人过来却只点了点头微笑道:“客倌宽坐我一会儿过来招呼。”卢云含笑点头三人便各自探看只见堂上空间宽阔桌椅临窗放置丝毫不显紧迫顾倩兮见地板擦得晶亮一尘不染心下更是喜欢。
卢云微笑道:“果然是个好所在。”当下携了顾倩兮的手便找了桌椅坐下。那小红碍着身分便只守在小姐身旁并不入座卢云拉着她的小手微笑道:“小红过来咱们一起吃饭。”
小红给卢云握住了手忍不住脸上一红心跳竟有些急促待见小姐也是含笑点头这才放心下来自行坐定。
三人方才坐下先前挑水男子便已上来招呼只听他含笑道:“几位客倌面生可是打京里来的?”卢云哦了一声道:“掌柜的眼光真利咱们还没开口便给您认了出来。”
那男子笑道:“客倌容貌英挺腰悬令符两位小姐又是秀雅宜人若不是京城来的人物哪里有这样的风流?”
卢云哈哈一笑转头凝视那男子只见他头颈甚短身材矮胖好似乌龟一般卢云心下一愣仿佛与他似曾相识便问道:“这位掌柜咱们见过面么?”
那掌柜笑了笑不置可否:“有缘千里来相会小人虽与客倌第一次见面已有亲切之感。请您这就吩咐几道菜小人这就安排去。”卢云见他甚是面熟脑中急急思索想把他的来历瞧出来。顾倩兮却已饿了便问道:“请教掌柜您这儿有什么清淡菜肴?”
那掌柜颔道:“小姐想吃清淡的那是找对地方了。小人给您荐上一道应景的菜称作“鲤跃三冬”包管您喜欢。”顾倩兮听这菜名不俗登时哦了一声道:“鲤跃三冬?我在北方好些年却没听过这道菜。”
那掌柜微笑道:“这个自然。这道菜是小店独门的菜色别地方吃不到的。尤其这三冬指的是三样特别材料都与冰雪有关还请小姐猜上一猜。”顾倩兮虽然不会烧菜但她出身官家什么稀奇古怪的菜式没见过?当即微笑道:“我猜第一样材料定是鲤鱼本身了不知是也不是?”
那掌柜哈哈一笑道:“小姐果然聪慧这鲤鱼得来不易称作冰鲤。若要捕捉须得凿开河冰再行垂钓每钓一尾往往耗上几个时辰。不过冬日天寒鲤鱼特别肥嫩吃来别有滋味倒也算是值得。”小红掩嘴惊叹:“这么难?倒与书里的卧冰求鲤差不多了。”
那掌柜微微一笑道:“说是卧冰求鲤那也大夸大了。只是这菜既然叫作鲤跃三冬总不好诓骗客人别的时节过来那便没这口福了。”他顿了顿又道:“第二样材料便是雪莲这雪莲生于高山之上也是性寒之物冰鲤钓起之后咱们就用雪莲来蒸火喉须得温巧雪莲香气清甜鱼肉滋味鲜美可说相得益彰。”
顾倩兮听这道菜如此难得自想尝鲜便问卢云道:“怎么样?你想吃么?”卢云若有所思只嗯了一声却没回话小红听得兴起问道:“你方才说了三样材料还一样是什么?”
那掌柜道:“再一样东西也与冰雪有关吃来滋味甜美却又四季唾手可得小姐公子不妨猜上一猜。”小红奇道:“与冰雪有关吃起来又甜?那是什么东西?”顾倩兮眼波流动霎时便已猜到了她微微一笑道:“可是冰糖么?”
那掌柜双手轻拍颔道:“小姐果然聪慧正是冰糖。”又道:“冰糖滋味不同蔗糖甜而不腻化开之后与雪莲泥搅配更能提味。”
小红目瞪口呆只想尝上一口忙道:“快别说了听得好饿呢赶紧去准备吧!”那掌柜哈哈一笑登时躬身道:“小人这就去配菜色请三位稍后。”
卢云此刻心神不宁犹在猜测那掌柜身分只见他行到后厨正与一名妇人附耳交谈卢云凝目看去那妇人三十五六年纪容貌颇美一双凤眼隐隐带煞也正凝视着自己。
卢云儿了这女子心下登时一惊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是当年刺杀公主的言二娘。他心念急转立将方才那掌柜认了出来却是那“金毛龟”陶清。
卢云忽见反贼心下自是震惊此处若是黑店那可大大下妙当下站起身来神态大为戒备。顾倩兮见他面色阴晴不定忙道:“卢郎怎么了?可有什么奇怪么?”
卢云不愿打草惊蛇以免当场动手便不回话只深深吸了口气盘算计策。
忽见那掌柜陶清走了出来手上端只盘子上头放满酒壶杯碗却是送酒来了。
陶清见卢云脸色阴沈登时一个躬身微笑道:“这位公子劳烦您坐下。先让小人送上杯碗。可好?”
卢云不言不动只是哼了一声陶清哈哈一笑送上了一只瓷瓶。只听他道:“白瓷胜金盆独爱洗手酒醉饮两相忘四海任遨游。”说着替众人倒了酒又自斟一杯躬身道:“大人海量小人先干为敬。”霎时举杯过顶酒水半空倾倒而下流入嘴中。
顾倩兮与小红听了说话又见他举止怪异心下都觉奇怪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陶清喝完了酒便端上小菜让众人挑选。卢云捡了碟腌菜心跟着举起酒杯向自己照了照也是一饮而尽。
陶清原本面带忧色一见卢云喝酒便即大喜颔道:“多谢公子一会儿咱们便上菜
了这就请您慢用吧。”说着躬身离去不再多言。
顾倩兮见掌柜离开忙问卢云道:“你们在做什么?打哑谜么?”卢云微笑道:“没事
你别多心。”举箸夹起菜心自行尝了一口赞道:“手艺还不错你们也试试。”
顾倩兮与小红互望一眼都感茫然。
顾倩兮纵然聪颖又怎知这店里的人全数出身反逆适才那掌柜见身分败露便来向卢云表明心迹送上瓷壶时说那白瓷胜“金盆”独爱“洗手”酒又称醉饮两相忘自是表明“金盆洗手”的心意他举杯过顶更是请卢云高抬贵手莫再追究。
卢云见他表明心迹又见陶清待客熟练周到料来这帮反贼真有意开店营生从此退隐洗手。卢云一向与人为善也乐见反逆从良便不再为难他们当下捡了碟菜心又以酒杯自照自是“心照不宣”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陶清送上菜肴众人都知“鲤跃三冬”乃是名菜纷纷取筷去夹果然鱼肉多脂肥嫩入口便化雪莲香气配上香嫩鱼肉更增甜美众人都是赞不绝口。陶清另配了四色冷盘白黄绿红颜色恰到好处。白是杏雪蒜泥肉、黄是秋香嫩薰鸡、绿是松柏长年菜、红是赤云烤叉烧都是给卢云下酒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笼蒸虾一大碗鱼汤。家常菜色但材料鲜美手艺道地众人吃在嘴里都是眉开眼笑。
酒足饭饱之后陶清知道客人吃多了水产口中不免留有味道便又送上一壶香片让众人去腥。三人啜饮热茶临窗赏景寒冬白雪河冰漂荡别有一番风景。
三人坐了一阵卢云正想说话忽见小红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尽向自己笑卢云与她主仆在长洲相处月余知道她有些女儿私事要同小姐说却不便自己来听当下咳了一声道:“坐得气闷我出去走走。”
他站起身来在客店中来回踱了几步果见小红凑了过去只在小姐耳边窃窃私语两人脸带笑容却不知说些什么。卢云微微一笑便往门口走出。
行出店门一股凉风吹来竟是有些寒冷卢云把衣襟一拉仰头看去只见天上彤云密布好似又要刮风下雪了。
卢云想着自己的心事匆听一声哈嗤院子里有人打了个喷嚏跟着传来吐痰的声音。
卢云听了这声响一时全身大震他转头看去只见一条大汉坐在院里这人断了条腿脸上生着乱须正在院子里洗菜剥叶口中还不住喃喃低语。
乍见故人卢云激动之下已是泪水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