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丘陵,奔跑两三个时辰,眼看天色就要大亮,心中焦急如焚,奔跑的步伐,一次又一次地提速。林中栖息的海鸟,多被我提前惊醒,驾着浓浓水雾,朝黝黑的沙滩飞去。
翻过最后一座丘陵,映入眼帘的景象,令我着实一惊。原以为会看到一片浮华的海滨城市,但一条明亮的大河,霎时横在眼前。
其实,河里并非淡水,这是条宽广的山道,由于地势凹陷,海水倒流进来,形成良好的水运渠道。跪蹲在高远的岭坡,隐约看到十多条小木舟,绳索把它们与岸边高大的白桦树牵绊在一起,各自随着水波风波,微微晃动。
从丘陵边缘朝下走,有一条现成的道路,河岸两旁住着零星散户,那些格调灰暗的小房子,看上去可以移动,想搬家时,找辆柴油汽车,挂在一起就可以走了。
附近的居民,生活圈子狭小且平淡,只这一条上山的路,算作该地区最大的工程。我依旧在树林隐没,一边仔细观察,一边靠近山道慢慢向下走,希望瞧见些引起线索的景物。
偷渡至此,人地生疏,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找杜莫,盲目性很大。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推测他可能存在的位置,以及是生是死。一旦走到山脚下,视野缩到最小,更不知所措。
心里正想着,山道下端的晨雾中,一位黝黑的黄皮肤女孩,若隐若现。她好像推一辆破旧自行车,正吃力地朝岭顶上走。小姑娘约摸十二三岁,头发长且凌乱,由于缺乏梳洗,两侧鬓角都打起卷儿。
黑色破旧的自行车,在柔弱女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高大沉重,仿佛这个铁家伙在夹着女孩走路,而不是被女孩推着。她额头刚刚高过车把,起伏的小脑袋后面,有只白色的泡沫箱子,被脏兮兮的麻绳捆在车座上。
一件宽大的旧衣服,做工粗糙简化,套在女孩身上,显得人更小,几乎要把她盖住似的。上面的红色大花纹,出自农家织布机,很显然,这是一个贫穷人家的小女孩,过早承担起生活的艰辛。
为了不吓到女孩,令她产生尖叫,我悄悄绕到她身后,通过白色泡沫箱子的遮掩,足足贴近随行了一分钟,见女孩身上并无引爆装置,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左手掌牢牢按住小丫头干裂的嘴巴。
“啊……”没等她把啊字拉长,右手一把攥住自行车的大梁,连人带车拎进浓密的树林。跑动中,我刻意小心,不使女孩的自行车被弄坏,假如弄碎箱子里的东西,雇佣她的老板,定会毒打她一顿。
女孩在我结实的胸膛里奋力挣扎,她衣领处的脖颈,露出道道伤残,我很熟悉此类形状的伤痕,一眼便知是毒打所致。急速躲闪着棵棵大树,一口气奔跑了一百多米,见四下无人,此处植被茂盛,才赶紧放下反抗力逐渐薄弱的女孩,唯恐她昏厥过去。
“Can-you-speak-in-English?”我慢吞吞的对女孩说,让她知道我并无恶意,只想和她沟通。女孩打卷的长发,完全撒落下来,遮盖住她整张脸,像极枯井爬出来的女鬼。
捂住她嘴巴的手,依然不能松开,如果她听不懂我说什么,必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宣泄内心的恐惧情绪。
坐靠大松树下的女孩,猛烈摇了摇头,额前黑瀑布似的头发,闪露出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她高颧骨,单眼皮,死鱼似的眼珠,夹在细长的眼皮里,看不到一丝灵动。这个小家伙儿的童年,一定过的悲惨,长期精神压抑,才有了今天这副面容。
“Do-you?”我再次重复了一边,期待女孩快点回答。女孩看了我一眼,泪珠唰地滚落下来,开始用力点头。我绷紧的心情,霎时放松,挤压女孩嘴巴的手掌,也渐渐收起力度。
她浑身哆嗦,不住斜眼瞟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看到她很担心泡沫箱子里的东西,我伸出右臂,又把歪靠在树干上的车子扶正些,然后再次盯着女孩的眼睛。
“do-not-break-the-ice,do-not-tear-up-clothes,do-not-hit-me,I-submit-to-you.”女孩刚喘了一口气,便急匆匆说了一大堆儿哀求。白色泡沫的箱子里,装满了冰块儿,她把我当成了强盗,请求我别弄坏她的货物,不要打她,她愿意顺从强暴,但不要撕坏她衣服。
那张稚气的铁青色脸,挂满莹莹泪光,这女孩嘴巴很大,仿佛面部放松时,嘴唇给一排龅牙撑高,没办法自然闭合。她身体单薄干瘦,胸脯的发育,远没超过男人正常的胸肌。
面对眼前的遭遇,女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个弱者,无助到用极限的妥协来保护自己。她虽小小年纪,但已经意识到,满足同类****后,还有被摧残肉体的可能。看到我肩头佩戴着锋利匕首,想到了完事后有被割断脖子的可能。
人类是悲剧的制造者,先从其它物种试探,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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