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我不打猎,去租一处宅子,我不想住在杨府,我实在不喜欢这里。”
“我也不喜欢,那个马管事很恶心,整天盯着娘看,我就想揍他!”
“嘿嘿!我今天已经揍过了。”
两人一边说,便走到一扇大门前,前面便是中院到西外院的通道,中间还要穿过二老爷杨慎的府邸,白天有人看守,晚上大门上锁,他们应该出大门绕去西门,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翻墙过去。
可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见远远传来沈秋娘的大喊声,“妞妞,你快走!”
声音异常焦急,仿佛发生了大事,元庆和妞妞对望一眼,同时一跃而起,翻过围墙,向家里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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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庆的小院已经被近百名杨府家丁团团围住,黑压压的人影在赤亮的火光下闪动。
在数十步外,数百名杨家偏房子弟远远围观,谁也没有想到平时柔柔弱弱的沈秋娘居然也会武功,一个人便将十七八名家丁打翻在地,虽然沈秋娘乐于助人,大家相处融洽,但百名家丁刀光闪闪、铁棒森森,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围观人眼中都充满愤怒和无奈。
猎猎火光中,杨素的外侄杨雄远手执铁棍,紧紧地盯着站在房顶上的沈秋娘,眼中喷shè怒火。
杨雄远是杨府的家将统领,身高六尺,体格雄壮,他也是杨府武艺最高的杨氏子弟,他刚刚接到主母贺若云娘的命令,去西外院抓一个奴婢,最初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派了七名家丁前去抓人。
却没有想到七名家丁全部被打翻,紧接着第二拨十五人也被打趴下,这让他勃然大怒,立刻亲率一百二十名家丁前来抓人,这是杨府全部家丁的一半。
在这个破落的小院中,他遭遇到激烈的反抗,已经又有十几人被打翻,但人还是没有抓到,让杨雄远丢尽脸面,好在这个女人下手很有分寸,手下只是被打倒,但都没有受伤。
百名家丁已经将小厨房团团围住,院子里有四十人,其余六十余人将厨房前后包围。
杨雄远自言自语骂道:“他nǎinǎi的,杨府还藏着这样一个女人,这么多年,老子竟然不知道。”
“头!要不要把这婆娘shè下来?”一名家丁头目上前悄悄问。
杨雄远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赶到的杨积善,低声问他:“四哥,要不我们用药箭shè伤她,让她无法反抗。”
杨积善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程度,对付一个小小奴婢,如此兴师动众还是杨府第一回,以前也有过几次丫鬟和小厮配对,女的都不愿意,只能强行配对,这很正常,最后女人身子被占,一般都会认命答应。
他也是这样考虑,只要沈秋娘最后本人愿意,大哥那边也能有个交代,却没有想到这个沈秋娘会武,由普通抓人变成激烈对抗,他开始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必须要立刻向主母汇报,让她重新考虑。
想到这,他吩咐杨雄远,“不准伤人,也不能让她跑了。”
他转身要去禀报,杨雄远又急忙追问:“不伤人,那活捉她行不行,要不然她会伤了弟兄们。”
“可以!”
杨积善匆匆跑了,杨雄远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沈秋娘,如果杨府一百多家丁连一个奴婢都抓不住,还有什么颜面在京城立足。
“把房子给我拆掉,备网抓人!”
命令下达,百余家丁一拥而上,开始用木头撞击厨房墙壁,十几名家丁拿着三张大网,一旦房子坍塌,他们立刻撒网抓人。
沈秋娘手执一把匕首站在厨房顶上,她心中也愤恨异常,在今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中,她是焦点人物,但她同时又是最无辜,她甚至不知道她已被配给主管账房的马管事,她更不知道rǔ儿元庆已经拿到她的奴契。
她正在厨房烧热水,准备今晚两个孩子的泡浴,没有想到七名家丁砸门而入,没有任何解释,抓住她就走,令她忍无可忍,终于出手。
她没有想到事态会越来越严重,杨府竟然出动上百家丁抓她,她本来有短暂的逃走机会,但她放心不下女儿,没有离开。
此时,她也无法再离开,厨房单薄的墙体不断被砸穿,摇摇yù坠,沈秋娘心急如焚,她更担心女儿被抓住,她向远处高声大喊:“妞妞,你快走!”
就在她的大喊声中,厨房轰然坍塌,沈秋娘从屋顶坠落,三张网同时向她撒去,沈秋娘在地上一滚,一跃而起,向自己房间冲去,可不等她跃起,三张网同时撒下,将她牢牢缠住。
“抓住了!”
家丁们兴奋得大喊,一拥而上,摁住沈秋娘,十几名吃亏的家丁冲上去拳打脚踢,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尖厉啸声,俨如怒龙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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