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随从道。
张云易蓦地回身,注视随从问:“你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薛大夫的一名手下,姓蒋,我在他手上见过。”
“薛大夫?”
张云易愣住了,他看了一眼王世充,“郡丞,这可不好办啊!”
王世充低头望着地上,半晌才道:“没办法,总比无法向圣上jiāo代好。”
王世充快步向外走去,“通知弟兄们,去金涵馆!”
张云易的眼睛里lù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司隶大夫薛道衡就住在隔壁的一个馆舍,叫金涵馆,也是一座条件很好的驿馆,之所以不让薛道衡和韦德裕住在同一座馆舍中,就是因为薛道衡和韦德裕因弹劾之事关系恶劣。
“你们去找过了吗?怎么会莫名其妙失踪!”
房间里,薛道衡在怒斥几名手下,他的一名随从中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令薛道衡极为恼火。
薛道衡今年已近七十岁,是隋朝最有名的诗人,与卢思道齐名,但同时,他又是一个自命清高,却又恋眷官场之人,一方面做着皇帝杨广任命给他的高官,另一方面却又屡屡写诗讥讽杨广,比杨广比作千金买一笑的周幽王,数次挑战帝王底线,杨广敬他才华出众,对他也是忍了又忍,这次派他来江南巡察,原本是让他查江南地方官,但他却被张云易利用,弹劾御史韦德裕,令杨广深为失望。
薛道衡已经接到牒文,一旦杨元庆抵达江都,他们立刻办理jiāo接,他将返回京城,明天一早他就要返京,但随从却没有了踪影,让薛道衡恼火万分。
“老爷,现在夜已深,只能在赌馆和jì院内,要么就是在城外进不了城了。”
“那就去赌馆jì院找,都去找!”
就在这时,一名随从奔了进来,“老爷,太守和郡丞来了,说有重要事情。”
薛道衡一愣,连忙向外走去。
院子里,张云易目光冷漠,王世充则站在后面,面无表情,在他们身后簇拥着大批衙役。
“张太守,王郡丞,这么晚来有何见教?”薛道衡笑着走了出来。
张云易淡淡道:“薛大夫,你的随从蒋清可在?”
薛道衡眉头皱了起来,“此人我也正在找,中午出去,现在未归,怎么,他出事了吗?”
张云易摇摇头,“很抱歉,薛大夫,公事公办,我们得罪了。”
张云易一挥手,“搜他的房间!”
数十名衙役向随从住的房间冲去,砸开了蒋清的房间,薛道衡大怒,“张太守,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世充叹了口气道:“薛大夫,韦御史在一个多时辰前被人杀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你随从蒋清之物。”
薛道衡呆住了,韦德裕竟然被杀了吗?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衙役的喊声,“找到了!”
几名衙役将一个布包拎了出来,里面是几件血衣和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太守,我们从chuáng下挖出!”
是怎么回事?”薛道衡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出了什么事。
张云易冷冷道:“薛大夫,请你把蒋清jiāo出来吧!”
次rì一早,杨元庆的船队抵达了江都码头,江都太守张云易、江都丞王世充以及司马刘思、都尉王进武等等一班重要官员纷纷出城迎接新御史大夫。
但同样在江南一带巡视的司隶大夫薛道衡却没有来,他涉嫌杀死御史韦德裕而被临时关押,张云易准备把这件事jiāo给杨元庆处置。
司隶大夫涉嫌杀死御史,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天大的案子,作为御史大夫,杨元庆必须要回京城面圣汇报,也就是说,杨元庆最多只能在江都呆三天,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就必须回京面圣。
张云易心中得意,杨元庆不是要来查案吗?自己就给他制造一个大案,让他慢慢查去。
“大船靠岸!”
一名船夫大喝一声,一队官船缓缓靠岸了,这是杨元庆到了,张云易率领官员们迎了上去。
大船上走下来一百余名士兵,又走下来一名头戴银盔的年轻将领,却不见杨元庆的影子,张云易愣住了,连忙上前问道:“杨御史何在?”
年轻将领是苏烈,他看了一眼来迎接的官员,看了中间的武官,便问道:“王进武都尉可在?”
王进武是江都地方郡兵都尉,掌握着三千余名江都地方军,负责维护地方治安,他也在队伍中,连忙上前抱拳道:“末将就是!”
苏烈一挥手令道:“拿下!”
数十名士兵早有准备,一拥而上,将王进武按倒,捆绑起来。
“我犯了何罪?为何抓我?”王进武拼命大喊。
后面一名随行的shì御史走上前道:“有人告你强占民财,害人xìng命,奉杨御史之令,就地罢免!”
“荒唐!”
张云易怒道:“尚不知事情真伪,就随意免官吗?你们杨御史在哪里?我来问他!”
这时,王世充忽然冷冷道:“杨元庆现在应该在军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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