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报告队长!”白易惊奇的叫道:“这里竟然分出来第二个战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场战斗的尾期,又有第三方被卷进来。他们看起来,似乎人数很少,而且也是被人边打边逃!咦,这里有高手设计的诡雷!”
朱建军带领几名队员展开战斗队形,匆匆跑过去,白易正小心的站在一片草丛中探索,试图为自己找到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
一阵微风吹过来,那片足足一尺多高的草坡上掀起一片绿色的波浪,在波浪起伏中,一条条用树皮纤维制成,经过高手精心伪装的绊发雷绳索,终于暴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这些绳索有的是距离地面五公分的绊发雷,有些是距离地面十五公分的绊发雷,这些绳索都巧妙的和草丛的环境接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首尾彼此呼应,套中有套,圈中有圈的立体式连环地雷阵。
最可怕的是当微风吹过这片草丛,上万株杂草一起晃动的时候,那些同样绿色的绊发雷绳索,随着杂草一起轻轻晃荡,甚至是用一种人为的手段,将杂草的晃动,限制到一个特定的韵律中。白易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那个不知名的诡雷设计高手,竟然充分考虑了人类视觉与心理方面的弱点针对性应用,几个回合之间,杂草与绊绳,就在白易的眼前晃成一片,硬生生在他心里植入一种草木皆兵的可怕感觉。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地雷作战,而是一种近似于中国孙子兵法中“上兵伐谋,攻心为上”的可怕战略。
看到白易被雷阵逼得退到一条天然水沟旁,准备跳进水沟里沿着水道走出这片雷区时,朱建军的瞳孔瞬间就缩成了针芒状,他放声狂喝道:“不要动!”
白易的身体猛然凝滞成一尊化石,他几乎要落到水沟里的右脚,又慢慢的缩了回来。
在其他队员失声惊呼中,朱建军竟然大踏步走进了这片雷场中,他仿佛就像是走进自己最熟悉的卧室那样,随手拆掉几枚货真价实的手工制作炸弹,又一脚踢断几根用来吓唬人,实际上另一端什么也没有绑,却把白易逼得无技可施的绳索,一路冲到白易的身边。
凝视着白易脚下那道小小的,水流清澈的水沟,朱建军缓缓吐出一口长气。顺着朱建军的目光,白易仔细观查,豆粒大的汗水突然从他的额头上滚落而下。直到这个时候,白易才发现,在这条河沟的淤泥里,竟然藏着一根地雷的绊索!
这颗地雷,才是针对特种作战高手设计的真正必杀死局!
将白易带出这片隐含森然杀气的草丛,朱建军望着手中那几颗用汽水瓶、竹筒甚至干脆就是用红泥烧制成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瓦罐制成的地雷,他突然露出一个欢畅的笑容,兄弟们聚集到一起这么久,大家还是第一次在朱建军的脸上看到这么欢畅这么开怀的笑容。
“那小子没死!战侠歌没有死!”
朱建军扬起手中的地雷,叫道:“虽然看了他们在战场上留下的痕迹,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作战实力不俗的同伴,但是至少我现在已经知道,他没有死,他还在……做战!”
望着朱建军高高扬起差点把自己送进阎罗殿的那些土制地雷,白易发现自己连舌头都打结了,“队、队长,你、你不会告诉我,这些诡雷就是战侠歌设计的吧?!”
“不是他是谁?”
在这一刻压抑在朱建军心中多日,担心战侠歌已经战死沙场的压力终于一扫而空,他笑道:“你们不要忘记,我是这小子的第一任教官,他有什么特长,有什么花花肠肠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小子简单的来说,就是够‘贼’!当初我让他睡鸽子笼,为了不让毒蛇和蝎子咬到他,他竟然能想出一个‘樟脑丸地雷大阵’,逼得那些毒蛇蝎子根本不敢靠近他三尺之内。从发现他有这种创造性思维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着意培养他诡雷设计方面的知识,并越级直接向他传授战场心理学及行为心理学。一年后他顺利毕业,在埋设诡雷方面,已经称得上青出于蓝!象这种虚虚实实、引群入瓮,明明把别人逼进绝路,还硬让人家以为终于逃出生天的恶劣把戏,就是他喜欢干,最乐此不疲的游戏!”
白易心有余悸的望着那片差点让他这位老兵阴沟里翻船的草丛,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道:“高,实在是高!”
李谷清指着地面上凌乱的脚印,和职业军人在战场上做出各种军事规避动作留下的印痕,再从地上拾出几枚机枪子弹壳,沉声道:“跟在战侠歌身边的那两个伙伴,也是高手!尤其是在湿软的草地上,留下足足四寸深脚印的这个人。他当时拎着一挺七点六二口径重机枪,再加上子弹和其它装备,他的负重至少有七十公斤,再加上他的体重,应该达到了一百六十公斤左右,否则绝不可能在地面上留下这么深的足印。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却能一边用重机枪扫射,一边在地面上连续做出三个军事闪避动作!”
顺着被一路压弯的杂草,李谷清又拾到了几枚亮晶晶的自卫手枪子弹壳,显然在连续翻滚中,这名特种作战高手的七点六二口径重机枪被自己的身体卡住,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竟然能放弃手中的重武器,直接拔出自卫手枪,对已经冲进一百米范围之内的敌人展开凌厉的反击。
李谷清对这名实战高手的评价是:“他属于那种力量、体能与敏捷并重的全能型作战高手,而且我判断,他还拥有绝对不亚于我们的实战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