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甜的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陆少铭不可能不做出表态。
“偏室的热水器坏了,为什么没有人去修理?”陆少铭神色淡漠地说道:“艾天晴之前打电话到大厅,为什么仆人会将电话挂掉?”
沈思甜心中微微一惊,很敏感地感觉到陆少铭的变化。
以前她只要一问陆少铭,他是不是不在乎她,是不是不喜欢她了,陆少铭都会在第一时间否定。可是这次,陆少铭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顾虑,而是直接抛出了疑点,要她解释。
这样看来,她那些完美无缺的借口,并没有起作用。陆少铭心中对她的怀疑,并没有减少。
“我不知道”沈思甜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如同带雨的梨花,十分娇弱,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这些都是仆人们的事,我并不清楚。”
“沈小姐,这就说不过去了。”王叔抬眸,盯着沈思甜的脸,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去花园修整花草后,整个别墅的事,都归你管。夫人要修热水器,或者生病了打电话要药的事,是大事,仆人们怎么可能不禀告你?”
王叔已经下定决心要抓住这次机会,要撕开已经露出狐狸尾巴的沈思甜的面具,露出她的真面目,将她驱逐出别墅。
沈思甜的指尖微微发紧地动了动,她感觉到了王叔的决心,也感觉到了杀气。
如果说以前王叔还是一个外软内硬的钉子,在没有撕破脸的情况下,让她难受的话,那么现在,王叔则是彻底放弃了温和的外装,要和她撕破脸,给她致命一击了。
“不是这样的”沈思甜很聪明的在短时间内就又想好了说辞:“我才住进别墅没多久,和仆人们能熟到哪里去?而且我不过是搬进别墅养身体罢了,说到底也是一个客人,仆人们怎么可能事无巨细地将事情,汇报给一个暂时在别墅里做客的人呢?”
“这”王叔愣了愣,没有想到沈思甜会有这样的借口。
沈思甜的脸上有一闪而过地得意的笑意,眼泪汪汪的眸子里有算计的暗芒,继续说道:“倒是王叔您,有些奇怪了,您在别墅里做了那么久的管家,仆人们都是您的手下。您就算去花园里修整花草了,当真就不会有仆人来告诉您,别墅里发生的事?据我所知,王叔您对别墅的管理做得是很好的,仆人们和您的关系都很好。有了大事,他们没道理只告诉我这个客人,却不告诉您这位管家。”
沈思甜倒打一耙地说道:“王叔,本来我也很敬重您。可是您为了推卸责任,就将过错全都怪到我的身上,这怎么能说得过去?”
“你”王叔额头上冷汗连连,他的脸色有些铁青。
他知道沈思甜的手段和城府都很厉害,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沈思甜的心机竟然会厉害到如此的地步。连他这个经验和阅历都丰富的管家,也栽倒在她的手里。
王叔浑身微微打颤,心里一片凉意。
他知道,少爷本来就有责怪他管事不当的意思,现在沈思甜又将这层给挑破了说,恐怕在少爷心里,想比怀疑沈思甜,觉得他推脱责任的成分更重一些了。
沈思甜看了看王叔的反应,心里越发得意了。
王叔不是要和她撕破脸吗?她就陪他撕破脸,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好抓住这次机会,将王叔整倒,省得他在陆少铭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让陆少铭怀疑她。
王叔心乱如麻,沈思甜眼含泪水心带笑意,两人各想各的,都没有说话。
冗长的走廊里,只有白炽灯在亮着,雪色的墙壁反射出一些冷意。
空气仿佛都静止了,整个世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楚。
王叔在心里叹息,该说的,能做的,他都说了都做了,他已经尽力了。
现在这番形式下,少爷肯定会更愿意相信沈思甜的说辞,而他肯定会被沈思甜往死里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