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一怔,微不可见的翻了个白眼,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清冷,微偏过头对沈钰竹说:“你去办公室等我。”
“好,”沈钰竹微微一笑,对着一直盯着他猛瞧的江羽颔首,转身离去。
啧啧,江羽收回眼睛,当真是如画公子,怕是三春桃花也不过如此了。果然,和原装货一比,自己还真跟个狗尾巴草似的,活该替身一辈子。
呸呸!快住脑,瞎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说自己狗尾巴草的?
一时间心中当真是非常复杂。
而脑海中的记忆也趁这时候翻涌作乱,那些快乐的,痛苦的,不堪的,甚至是光辉灿烂的时刻一一略过脑海,却又倏忽而逝。
那些发生的事,几乎没有不与眼前之人挂钩的,或直接,或间接。
他心中微嘲,也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前世基本见不到的人,这世来一趟医院居然就看到了。
“你——”程曦微抬下颚,“进去。”
“好的医生,是的大夫,”江羽一秒回神转而嬉皮笑脸,蹭蹭蹭蹭蹦了进去。
有些人,即便从未对你用过武,但那天生的“尔等刍狗,末若微尘”的气势,也足够让你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两股战战,继而狗腿非常。
江羽坚信,这是医生本人的气势问题,与他自己没胆根本没有关系,不,这个问题的实质根本就不是胆大的问题!
于是,越狱宣告失败。
程曦单手插兜,下颚微微扬起,眉眼一片冷淡,“高烧39度,重感冒,低血糖,营养性贫血——”他另一只拿着文件夹的手抬起来看了一眼,“江羽是吧?如果不想活,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来医院?救你不是让你在我面前再自杀一次,与其这样浪费医疗资源”
金丝细框眼镜闪过一抹白光,程曦冷冷一笑。
江羽:“”
大佬我错了!
我只是想暗搓搓的去搞个事情而已,并没有想要自杀啊。
啊——呸!
不就偷偷出个院而已吗?有必要搞得好像要分分钟就自挂东南枝一样吗?
(*)
江羽深呼吸,漆黑的眸子光芒闪过,如此这般种种,那就别怪我了
一个小时后,成功站在医院大门前的江某人挑眉一笑,大步流星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
小样儿,就不信抛节弃操还搞不定你。
呵。
绿油油的出租车绝尘而去,卷起的烟尘涤荡着周遭燥热的空气,致使沿途骂街无数。
“主任,你这是怎么了?”小护士问的小心翼翼。
程曦从窗口收回视线,双眸复杂,他摇头,“不,没怎么”
“哦”小护士又看了看床位,“这个房间的病人?”
程曦不回答,摆了摆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