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月下,月色无边美好,不远处,还有几声不知名的虫叫,清风拂过,送来丝缕草木的味道,沈钰竹看着江羽站在不远处,披着一身月色,温柔的无边的模样,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想问问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害不害怕,想问问他失踪时,他是不是也像他垫着他一样惦记着他想问的太多,一时间,沈钰竹反而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江羽站在不远处,似乎是疑惑他为什么不过来一样,歪了歪头,笑容浅浅地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
沈钰竹闷笑,然而笑着笑着却忽然湿了眼眶。
原来,等一个人的滋味,竟是这样的,原来,看到他好,我心便安竟是这种感觉。
心里被陌生的感觉充斥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走上去拥住他,还是就这样远远看着。
多久了,他没有这样对他笑过?沈钰竹看着他的脸,一时间舍不得移开视线。
然而他不过去,江羽却过来了,他略带些冰凉的手牵起沈钰竹的食指,有些奇怪的说道:“沈先生的手,无论什么时候,都真的好暖和啊。”
“那以后冬天,我都替你暖手好不好?”沈钰竹问得小心,甚至还带着一抹试探的意味,然而江羽只是听着,并没有答他。
他的心渐渐沉了。
回去的路上,江羽很安静,偶尔沈钰竹主动挑起话头,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回答一两声,听起来也多是敷衍了事。
沈钰竹心里明白他大概是对自己有些芥蒂,但却不敢多问。如果是从前,他或许会用一些手段,攻心也好,暴力也罢,他想要的,总会得到。然而对于江羽,他却一点也不敢再使用这些手段。
这一次出事,后遗症便持续了这么久,何况江羽的心里状况并不好,甚至还无比地排斥心里医生,江羽不知道他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但他不敢再冒险。
那天半夜,听到他笑声惊醒的时候,看到他满嘴血液咬着自己手腕的时候,沈钰竹就被吓到了。
一个人,到底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不惜用咬手腕动脉的方式来结束系列的生命?
他不敢想这到底是江羽从前地阴影还是这次事情留下的后遗症,前者他会发怒到杀人,后者他会自责到恨不得杀了自己!
两人就这么看似亲密实则隔着无数隔阂地回去了,江羽脸上看不出什么,沈钰竹叶不敢多问,便由着他回去收拾了大半宿东西,而他自己看着,跟着失眠到天明。
他们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还是说,他这一生,真的就该如此,活该孤独一生?可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的身份需要保密,他作的事情更不可能往外说,一旦说出来泄露出去,轻则算他自己违反了保密条约上军事法庭,重则,江羽被人偷偷灭口也有可能。
他自认自己做的并没有错,哪怕后来他自己去主动当诱饵,一方面是为了围剿张既封时他拿的不出人质,另一方面,是因为钟子衍是他的恩师,是在他极度迷茫无措,差点走上岔路口时的人生向导。
所以无论是因为前者还是后者,无论是因为义还是其他什么,他都必须把他救出来并保证他的安全。
江羽的到来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甚至还稍稍大乱了他的计划,可是不可否认,看到他进入别墅的那刻,他心里是高兴的,甚至是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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