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你老子还在火墙之中捆着呢!”说着,吕布一把收掉马超的武器,而后将他拉下马对他说道:“只要你降我,我便入陈仓城向火墙之内投放粮食,待火灭,任你父自走。”
“此话当真?”说着,马超转身望向吕布,眼神中闪着希望的光芒。
“当真!”吕布话音一落,作势要收手中剑,忽见马超眼神中的光芒转为一阵杀气。
仓啷啷!
马超突然拔剑刺向吕布。步战,吕布在大汉未逢敌手。只见他从容收剑,而后躲过马超的剑贴身而上,一记寸拳,将小马超打飞,而后在阵中吼道:“给我捆了。”
马超被擒,城中守将便成了十三岁的马铁,马铁走马上任,立即命人以柴草挡住城门,吕布见状心道:这马家父子弟兄,怎么没有人顾及兄弟父子之情呢?
马铁、马休兄弟,也是年少便随马腾征战,在西凉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很难想象,一个人会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兄弟子侄的生命。
这仗没法打了,零混眼见陈仓城开始在城门处砌墙,意欲堵死城门,连忙找到吕布,对他说道:“如今军粮难以为继,而陈仓城中军粮、箭矢都可由三辅地区补给,我等不如翻山而退,可能还有生还机会。”
“你是要舍弃你的族人吗?”吕布闻听零混此言,怒目而视零混。零混口中所说的生还机会,便是要舍弃一部分将士,军粮便可以多撑几天。
吕布一声质问,零混哑然。战场上舍弃一部分士兵的生命,很多主将都会做,这种事情,宛如壮士断腕般悲凉。大家都知道,留下必死,活下来的人也不会太过在意死去的人,因为他们在这绝境之中活下来了。
但是吕布的一句话,上纲上线,舍弃族人的话,即使零混有这个意思也不会说出,见吕布怒目而视,他而又耷拉下脑袋。
琐奴此时一直在零混左右,吕布一言令琐奴深感宽慰,如此同生共死的将领,琐奴坚信生平不会再遇。
想着,琐奴请命攻城,消耗兵员便能减少粮食消耗,大军也可以再撑几日,只是这话,琐奴并没有说出口。
吕布哪里不知道琐奴的意思,问他道:“匈奴人打头,还是你鲜卑人打头?”
“自然是匈奴人!”琐奴闻言讪讪说道,也不与吕布藏着掖着。
如此休战直到晡时,为了节省军粮,杀马起火自是免不了的了。吕布此时仍然稳坐中军帐,心中却是一点主意的都没有。
张杨一直随吕布一同在帐,他知道为今之计,只有死命攻城。即使拿不下陈仓城,兵员将将耗尽之际,也可登山从容撤退。但是这话,他不能与吕布说,因为吕布惜兵,必不会做此下作之事。
是夜,寒风呼啸,天降大雪。北风卷着雪花,打在驻军的帐篷上,呼呼的声音令人无法入睡。
吕布乘夜登高台,远眺陈仓城头。城头上立着的已经不是马铁了,而是一个不知名的汉子。
昏暗的火把之下,吕布看不清此汉子的样貌,单看身形之下,这个汉子绝对是一员虎将。
吕布猜想,兴许这汉子欺马铁兄弟年幼,已经夺了城中的控制权,是不是应该遣使劝降呢?
就在此时,吕布忽然见到陈仓城中,兵力调度频繁,似乎东侧城墙有人在夜袭。
谁的人?吕布第一反应是长安樊稠,而后自己否定了自己。马铁兄弟年幼,樊稠若想接管陈仓城,大可以用一些更聪明的办法。
那是不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呢?正当吕布权衡利弊之时,遥见对面火光冲天,不由心中大喜:那滚滚黑烟是猛火油的火光。
荀攸与徐荣已经等了数日,五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吕布迟迟没有全力攻城,荀攸恐在此地久了暴露行踪,于是决定打响这攻陈仓的第一枪。
虽然陈仓城东比西面好攻,但是荀攸这五千兵马是不够看的。他所谓的攻城也是佯攻,此时要赌吕布能否领会他的意图了。
荀攸先是命人向城头放火箭,而后将装满猛火油的油桶扔到陈仓城墙上,随即火光冲天,城中守将连忙分兵城东。
吕布见状,立即调集兵马。五色军整装待发,中军由零混率领,琐奴大军也在此。
今晚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拼杀,吕布虽然惜兵,但也不是绝对的不能有士兵战死,如此良机,吕布豁出去了,今晚不计死伤,必须拿下陈仓城。有些时候,有将士战死,为的是更多的将士活下来。